此刻从官道上杀来的正是临清卫,兵力约莫千余下人,由谢二剑和王林儿率领。
话说昨晚王谢二人率两千临清卫出营,击溃了夜袭大营的贼兵后,并没有参与后续的追杀,而是立即动身追赶先前离城那支贼兵队伍,结果正好在这危急的时刻赶到。
这时王林儿和谢二剑策马跑在队伍的最前,衣服沾上的鲜血已经被干冷的北风吹干了,当两人见到被贼兵团团围住的玄黄团龙旗时,均是大吃一惊,不过幸好,旗帜还竖着,战斗还在继续,徐晋估计还活着。
驾
谢二剑一夹马腹,跨下的战马像离弦的箭般蹿出,对他来说,徐晋不仅是钦差,而且还是他的妹夫,是还未出生的外甥之父亲,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王林儿一挥腰刀,大喝“弟兄们,冲呀,保护钦差大人,杀贼立功的时候到了。”
倾刻,一千多临清卫喊杀着扑向战场,爆豆般的火铳声此起彼伏,外围的贼兵当场被射翻一大茬。
此时若从天空鸟瞰下去,明军大营的色彩分成了四层,以玄黄团龙旗为中心,最里层是身穿飞鱼服的锦卫,次层是穿着杂乱的贼兵,再次层是兖州卫,最外层又是贼兵,大家纠缠在一起,就像一块彩虹棒棒糖。
两千临清卫的杀到,马上就把最外层的贼兵给撕破了一道口子,而且口子越撕越大。谢二剑手握一杆长枪,纵横刺杀,矫若游龙,枪尖过处必有一名贼兵毙于枪下。
贼兵的将领显然也明白机会稍纵即逝,咆哮着指挥手下对守护徐晋的锦衣卫发动猛攻,此时徐晋周围的锦衣卫已经死伤近半了,鲜血把地面都浸润了,再被马蹄一踩踏,顿时变得泥泞不堪。
这时谢二剑已经从最外围杀了进来,抬手一枪便将一名贼兵头目刺于马下,很快,后面的临清卫也蜂拥而入,将贼兵逼得节节后退,保护徐晋的锦衣卫顿觉压力大减。
“钦差大人可安好”谢二剑大声喊问。
锦衣卫千户陆松此时终于松了口气,大声答应过来道“钦差大人无恙,来将是何人”
“南昌后卫副千户谢二剑”
“二哥”徐晋从层层盾牌后露出脸来微笑道,二舅子从来不掉链子,这次也不例外。
谢二剑见到徐晋完整无缺,总算放下心来,命令手下一名百户协助锦衣卫继续保护徐晋,自己则打马向着贼兵杀去。
“嘿,那冷冰冰的妞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咱们又见面了,来来来,让谢二哥我领教一下你的马上功夫。”谢二剑冲到薛冰馨近前抬手就是一枪。
那天在隔马山中,谢老二在薛冰馨手下吃了点亏,此时打算连本带利赚回来。
薛冰馨冷叱一声,挥剑将长枪架开,雷钧打马冲了过来,抬手一刀劈向谢二剑,喝道“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种跟你家雷爷较量。”
“嘿,想当护花使者是吧,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谢二剑横枪架住雷钧的马刀,左手在枪杆上一滑,长枪便当成棍子使,呼啸着横扫雷钧的肋侧。
谢二剑这变招出其不意,而且速度奇快,雷钧急忙一个铁板桥往后倒,整个人都躺到马背上,倒是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棍,不觉吓出一身冷汗。
此时两匹战马已经错身而过了,雷钧直腰拨转马头,谢二剑这时也拨转了马头,两人再次面对面。谢二剑忽然笑了,雷钧恼羞成怒,喝道“笑什么”
“你流血了”谢二剑耸肩道。
雷钧一摸鼻尖,这才感觉到痛疼,手指上果然沾了血迹。原来雷钧刚才虽然躲开了长枪的横扫,但是鼻尖估计还是被枪锋刮破了一层皮。
雷钧不禁羞怒不已,咆哮一声冲向谢二剑,手中的马刀刷刷就是数刀劈出。薛冰馨蹙了蹙眉,她跟谢二剑交过手,十分明白此人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雷钧是打不过的,所以驱马上前帮忙。
正在此时,闷雷般的马蹄声再次响起,但见泰安城中冲出一支数百人的骑兵,正是带人回援的戚通,经过一番血战,他们终于冲破阻拦杀出来了。
眼下的局势本来还维持着势均力敌,戚景通这支骑兵精锐的杀到,顿时让胜利的天秤倒向了明军。
戚景通此人不仅勇猛,而且在带兵打仗上也颇有一套,见到钦差在层层保护之下,料应没有大碍,于是便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在外围游走冲杀。
可怜那些贼兵都是步兵,在马快刀利的骑兵面前,只有被屠杀的份儿,戚景通率着骑兵在外围转了一圈,数百贼兵便倒在血泊当中。
很快,外围的贼兵便崩溃了,向着四面八方逃散,外围的贼兵一散,里层的贼兵见状自然也无心恋战,掉转头往外突围。
薛冰馨见状暗叹一声,大势已去,今日事不可为了,果断地冷喝一声“撤”说完拨转马头往泰安城门冲去。
一众马贼见状连忙扔下对手,跟在薛冰馨身后往城门冲,此时金百户率领的锦衣卫已死伤惨重,根本没有勇气追杀,任由薛冰馨带队撤离。
戚景通却是不愿放过歼灭敌骑的机会,立即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