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丫鬟们吓得满屋乱窜尖叫不止,整个屋里闹腾的炸了锅。
宁熹和和宁熹阳一个看住宁熹平,他就闹出了这场面,两人看着心累不已。
然而,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呆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了,还不如直接走人能保留几分颜面。
两人当即站起身,宁熹阳招呼宁熹尘和宁熹平,“走了,既然主人家不欢迎咱们,咱们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且离开吧。”
宁熹平又一脚踹翻几个凳子,跟在两人身后往外走,宁熹尘攥紧了拳头,大口喘息了好几下,才平复了心中暴涌而出的怒气,也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他心里却首次有了强大的念头
早在南京时,他已经感受到了父亲病在旦夕给他带来的落差。不止是旁人的冷待与阴阳怪气的嘲讽,还有同伴的挑衅与刻薄。这些他都能忍,然而,现在却不想再忍。
这个男孩儿终于在此时趋向成熟,他想成长,想拥有权势,想成为兄姐的依仗,想让他们不再受人欺负,不再被侮辱冷待
宁熹平闹出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即便距离此处花厅甚远的另一处高级待客花厅,也听到了动静。
傅萱被刺耳的瓷器碎裂声吓了一跳,筷子夹着的虾都掉在桌上了。等那阵喧哗声过去,她才心有余悸的问,“发生了什么么”
傅家人互相对视了个阴翳的眼神,随即傅章氏愉悦的笑着打圆场,“没什么没什么,肯定又是恩沛养的那只雪团淘气了。”
傅恩沛连忙接话,“对啊,对啊。雪团是我养的那只猫,前两天刚做完绝育手术,脾气暴躁的很。不是故意将屋里的装饰品蹭到地上摔碎,就是逮着东西乱挠一通,我对他也是实在没办法。”
“这样啊。”傅萱颇以为然的说,“猫咪这几天情绪反常是正常的,你可要照顾好他,不然受到主人冷落,说不得会抓人呢”
话题自然而然转到如何养猫身上,几人谈论的其乐融融。
傅斯言倒是没开口,可耐不住傅章氏和傅恩沛当真好口才,她们频频抛出傅萱感兴趣的话题,一时间倒也聊得投契,屋内不时传来愉悦的欢笑声。
而就在众人注意不到的角落,傅章氏对身后的伺候的老妈妈一摆手,那老妈妈心神一凛,立刻去前边处理刚才的闹剧了。
不说傅章氏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动作,且说用过午膳后,傅文涛和傅章氏极力挽留傅斯言与傅萱在府上留住,可都被傅斯言婉言谢绝了。
尽管傅文涛一再强调,他身为堂兄,不能照顾来到沈阳的堂弟,未免让人笑话,可傅斯言只拿“要拜访同在沈阳的几个好友,每日频繁进出到底不方便,且督军府到底有些偏僻,距离市中心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距,来回太浪费时间。”
傅斯言素来说一不二,他这一而再拒绝,傅文涛和傅章氏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妥协。
可当他们上了车,要离开时,傅章氏到底又不死心的和傅萱说,“萱萱不如留在堂嫂家里居住你和恩沛年纪相仿,应能说到一起。恩沛素来没有个知己好友,这次你过来,你们姐妹两也都多出个伴儿,合该多处处才是。”
傅章氏一句“恩沛素来没有个知己好友”出口,她没觉得那里不妥,倒是傅恩沛,联想到她和傅萱第一日见面时,她可和吴倩黏在一起呢。若是那都不是知己好友,什么是
傅恩沛有些尴尬,傅萱看了她一眼后,她就觉得羞臊不已,垂着脑袋不说话。
最后傅萱还是跟着兄长一道离去了,坐在车上时,还忍不住和兄长絮叨,“若是之前没有听过宁小姐的传闻,我险些就要以为这一家子都是良善之辈了。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她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忍不住怒囊了傅恩铭两句,“我还以为他男大十八变,变得有多惊才绝艳了。事实上,也就那样么。别说长好了,我看他还没早先我见他时帅气一些,他现在明显是长残了么。唉,就这还自大臭屁的不得了,哼,如果不是他会投胎,又个好爹,宁小姐那么好的女人能嫁给他”
“你似乎对宁小姐很有好感”傅斯言难得将视线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看向妹妹。他的事情素来很多,即便此番因为要务来了东北,但是手中还有很多事务放不下,还有很多旁人拿不得主意的军情需要他处理。
他这一个人能当几个人用,无外乎傅萱总是念叨她兄长是个“超长待机工作机器”。
而如今这个“机器”竟然拨冗回了她一句话,傅萱倍感荣幸,当即谈兴大起,就又说,“我是挺对宁小姐有好感的。毕竟长得美,脾气好,仪态高贵优雅,言行曼妙得体,这样一个女人,不仅没能让我生出嫉妒心,反倒对她心悦诚服。你说说,这样的好姑娘,我不对她有好感,对谁有好感那位吴倩吴”小姐么哼
“停车”
傅萱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兄长命令副官停车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忙说,“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么”
前边的道路宽敞光洁,并没有车辆行驶。倒是人有那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