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不止是符飞白和任怜喝个烂醉了,林见和任景也没少喝。
到家之后都是互相搀扶着上楼,符飞白一直在林见耳边念“你就是轴,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真的林见,你这人太轴了。”
林见晕乎乎地点头“嗯嗯嗯知道了。”
林见已经晕了一路了,但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家门口站着的人,突然醉意被逼走了,看见来人的那一刻,林见觉得自己脑子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任景眼角轻轻抽动了一下,低了低头,想了半天也只是匀出一只手抓住符飞白的胳膊,轻声说“我来吧。”
林见没动,依旧扶着说个没完的符飞白往前走,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一边输密码一边问“有事”
他声音听着太冷静了,一点喝醉的感觉都没有。
韩秋时有些紧张,他摇头说“没事,我就来看看。”
他此刻已经熬过了最难受的时候,那些瞬间倾泻而出的痛苦再一次被狠狠压进心底,他的眼底还有一些泛红的印记,只是灯光一下总也显得不那么明显了。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像个普通的友人一般,可以正常地面对林见了。
符飞白认不清人也站不稳,韩秋时过去扶了他一把,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见刚好匀出手把门推开把灯打开,再回去扶符飞白的时候,就看到韩秋时把符飞白的右胳膊架在他脖子后,抬眼和林见对视说“我来吧,你带路。”
任景站在门口愣了两三秒才进去。
把符飞白个任怜逐个安排妥当,林见这才有功夫搭理韩秋时,但也只是一句“谢谢。”
他知道韩秋时这大老远跑一趟不可能只是搭把手扶个符飞白这么简单,可他现在不想主动提出什么,宁愿站在原地等韩秋时主动提。
而现在韩秋时不会像四年前那样万事等着林见主动了,他抓住时机就说“生日快乐,我我还有点话想跟你说。”
林见回头对任景说“你快去睡吧。”
说完他又回头扫视了一眼家里,像是再说“我看看家里都安排妥贴了再听你说话”。
可以,没什么问题。
林见跟着韩秋时走出门。
“下楼说吗”韩秋时问。
林见关上门说“我很困,还是快点说吧。”
楼道里还真不是什么谈话圣地,韩秋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笑着说“困得话还是早点回去睡吧,我就想说个生日快乐。”
“没了”林见大有“真没了我就回了”的架势。
韩秋时慌了一下,伸手留他“还有”
林见不吭声,无声地催他有话快点说。
而他的那句“我很困”也一直在韩秋时心间晃荡,他提醒着自己快点说出来,不要再耽误林见睡觉的时间。
韩秋时清了清嗓子,非常工整地鞠了一躬,林见睡意都被吓没了,一句“这是干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韩秋时说“我我跟我表姐他们,聊过关于你的事。她说无论怎么样,道歉都不能免掉的。所以迟到了四年,我还是得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有魔力的,很神奇很神奇。
说得随意了,会让对方更恼怒;说得太重了,会让对方怀疑在说反话;唯独这说得隆重了,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林见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韩秋时会来这么一出,他皱着眉头说“没必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韩秋时看着他,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我真的听不出来你是不是在反讽我,但是那些事情就是我的错,无论怎么样都是我的错。”
林见被他这个态度逼得没办法了,僵硬地问了句“所以”
“所以无论你以后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努力给你。”
林见蹙眉“出于愧疚我不需要。”
韩秋时依然笑着看他“出于我爱你。”
林见花了几秒钟时间去反应,不过反应过来之后他很轻松。因为他惊奇地察觉到,原来韩秋时对他说爱,他的第一反应是“几年不见变得挺会说了”。
他潜意识的反应里没有对于这句话的内容的任何情感。
这让林见非常满意,连带着心情都一瞬间好了很多。
“谢谢,但不用了。”林见说。
韩秋时只当听不见,他把放在一边的蛋糕和花拿过来,给林见“蛋糕我没等住,先吃了一半,你要是嫌弃的话我明天再给你买一个。花我抽了一支闻了闻,还挺香的,你留着吧。”
他要是这样说,林见不收反倒刻薄了。
不过这半个蛋糕一束花的,收了也算不得什么。尤其这是韩秋时送的,那更不能算什么。
“四年前的所有,我全都可以还给你,你再等等我。”
当年他到底丢了多少东西呢
那些物质的东西,其实都可以不计较。
只是24岁那个外表沉默,骨子里却总是骄傲着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