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出来。”
唐凤生笑道“无妨,请出舅母拜见。”
胡氏又亲自去请老太太过前厅来,老太太上座,受了礼。
佟老太太忙道“自家亲眷,不用多礼,多礼就外道了。”
又招呼胡氏道“媳妇啊快让凤生坐。”
唐凤生方坐下,佟老太太不知前事,欣然道“外甥好久不来,是忙生意,还是忙着相亲”
唐凤生赔笑探身道“看舅母说的,外甥虽不才,眼界却高,一般女子入不了眼。”
佟老太太道“这孩子,不要太挑拣了,说上一房媳妇,知冷知热,好好过日子,比一个人空锅冷灶强。”
正好话说到这里,唐大爷哪能错失机会,忙站起身,一揖到地道“外甥久慕表妹,可惜表妹已嫁做人妇,一直引以为憾,可巧表妹婿家出事,表妹得以归母家,外甥想求娶表妹为妻,望舅母垂怜,成全好事。”
佟母颇感意外,寻思片刻,想唐家富贵,唐凤生嫡妻又没了,这桩婚事倒可以考虑。
想想道“这事等你表兄回来,我同他说,看他的意思,如玉那,听她哥的,若是她哥同意了,她也就没话说了。”
胡氏一听,心里欢喜,老太太吐口,丈夫那就成了一半了。
唐大爷又拜谢了老太太,呈上礼物,哄得老太太高兴。
还好,胡氏没敢擅作主张留唐大爷吃晌饭,她知道若被丈夫遇见,怕二人动起手来,一下子弄僵了,在想转圜就难了,此事还待从长计议,慢慢劝转丈夫,就是小姑子身上也要下点功夫。
晌饭,胡氏命厨娘曲妈妈破例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小姑子爱吃的,桌上,殷勤劝膳,佟氏心里明白嫂子所为何来,嫂子不说破,她也就装糊涂。
胡氏不敢贸然开口,知道小姑子脾气,看似柔弱,却是个有主意的。
只有佟老太太说了句“你表兄来了。”
佟氏嗯了声,不搭茬,佟母想说唐家外甥上门求亲,可一想女儿才归家,就急着提改嫁的事,怕女儿多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佟氏回房后,嫂子胡氏小声对老太太道“娘,不是媳妇嫌弃妹子,实在是媳妇觉得这是一头好亲事,唐家人口简单,先头只遗下一女,过两年嫁人了事,妹子嫁过去即主持中馈,上无公婆下无儿女,安享富贵,清净无忧。若嫁做小门小户,每日衣食不周,操心费神,吃苦遭罪,母亲也心疼不是”
胡氏瞟着佟母脸色,看佟母有几分动心,又接着道“难得表弟痴心,立意妹子过门,决不再纳妾,妹子没有妾侍通房在跟前晃悠,岂不是舒心,总比作人妾过得自在舒坦。”
佟母略一沉吟,道“这事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按说凤生的条件是没的说,就只是我总有点担心,担心凤生性子不长,日久生厌,到时后悔嫌弃你妹子是已婚妇人,不是黄花大闺女,可怎么好”
胡氏为打消佟母顾虑,又进言道“妹子年轻,还能生养,成婚后过个一二年为唐家生儿育女,那唐凤生不看别的,还要看儿女份上,对妹子就是不像开初一样,夫妻互敬,也能安稳过一辈子。”
胡氏的话,打动佟母,佟母道“等她哥哥回来,我和她哥哥商量,听听她哥哥的意思,这家当家作主是她哥哥,我们妇道人家见识浅,还是她哥哥拿大主意。”
胡氏就放心了,她不敢自己给丈夫说,怕丈夫多心,好事办砸了,老太太说,如此正好,撇清干系,万一日后夫妻不和,也与自己无关。
佟氏回房略收拾,揣上银两,回了母亲说去街上逛逛,佟母怕女儿整日闷在家里,憋屈出毛病,就忙道“去玩玩吧,年轻轻的不能像我这老婆子,整日价缺情少趣的。”
胡氏一旁听见,忙赶着说要陪她出去,佟氏客气回绝了。
就带着徐妈妈出门去了。
出了佟家的大门,二人走过长长的胡同,若想做轿子,得到胡同口才有。
佟氏穿过来,就没怎么出门,对京城不熟悉,问徐妈妈道“妈妈看去那里找房子,既要方便又便宜的”
徐妈妈道“京城房价贵,中心地界我们也租不起,但太偏远了,怕地面上乱,我们两个女人撑不起门户,前面不远菜市场附近,老奴早上买菜看了,那后面有一片低矮房屋,都是大杂院子,里面住着小商小贩,做生意的手艺人,也有挑夫拉脚的,各行各业,都是底层平民百姓,不知姑娘可愿意看看。”
佟氏想自己如今连这些人都不如,人家还能自食其力,可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
于是道“我手里就这点银子,想租个像样点的钱也不够,本来是背着母亲和哥哥,不好朝她们要,就按你说的去看看。”
徐妈妈看姑娘同意,就领着她去东头菜市场后面胡同里。
佟氏二人进去,这是一条很窄的小巷子,路面凹凸不平,仅能够一个平板车过去。
看着小小的巷子,可进去却星罗棋布,像迷魂阵一样,小巷四通八达,条条相连,通向外间。
佟氏和徐妈妈走不远,看一个院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