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没掉。
佟氏问“你父亲做什么的”
“按察使付延年。”
那年轻姑娘忘了难过,吃惊地道“这是真的你是按察使的千金,却和我一样被卖”
小姑娘道“我父亲被朝廷抓了,家眷入奴籍。”
那姑娘一阵唏嘘。
一路颠簸,从车窗望去,到了一个小镇子上,天已过了晌午,马车也没停下来。
那姑娘朝前面问“大爷,行行好,给口饭吃,给口水喝”
那精瘦的人牙道“前面出城一片没有人家,荒郊野外,找不着住宿,还是赶到天黑前到下个集镇在住宿用饭。”
马车出了县城,又跑起来,跑了三四个时辰,太阳渐渐落下,已黄昏时分,三人直饿得头昏眼花。
佟氏昨儿多亏吃得饱,此刻肚子里空空的。
那姑娘饿得有气无力,也就顾不上哭了。
马车直跑到天完全黑下来,才停下,少顷,车门拉开,那瘦男人粗鲁地叫了声“下来。”
三人互看了看,佟氏就先跳下去,跟着是那小姑娘和那姑娘。
佟氏下车四周一看是个小镇子,马车停在一个挂着小幌子的客栈门口。
三人被带进一房间,瘦子给她们解开绳子,松开手。
一个妇人端来一灯盏,放在桌子上,然后出去了。
借着光亮,佟氏看清楚这屋子里有一铺大炕,炕上有几个铺盖卷。
三人在小轿子里窝了一天,手捆得僵硬,就都在地上走动,活动手脚。
佟氏走了两步觉得身子发虚,一天没吃饭,看那姑娘好像身子摇晃,忙上前扶住道“妹妹,头晕快上炕躺一会。”
扶着她上了炕,那小姑娘也过来帮把手,叫道“姐姐,忍一会,就会有送饭来了。”
一句话提醒佟氏,佟氏走到门边,推推,门在外锁着,佟氏叩打门扇,道“快给我们弄点吃的,有人晕倒了。”
好半天,男人沙哑声道“喊什么喊,正给你们弄。都消停点。”
佟氏回身看那姑娘躺在炕上,那小姑娘陪在身旁,说些安慰的话。
佟氏走路身子也有点打晃,走去炕边,爬上炕,叫那小姑娘道“小妹妹,你也上来躺着吧,饿了一天了。”
小姑娘坐在炕沿边道“亏得我临上车时,吃了两个白面馍馍,就想这一路饭食不周济。”
说吧,在微弱烛火颇暗的光线下,大眼睛灵动地忽闪忽闪,佟氏看她虚弱地笑了。
心想这小姑娘有意思,既然是按察使府的千金,那一定家也被抄了,爹娘散了,可这小姑娘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悲哀,相反却很乐观,据她观察这小姑娘心智成熟,根本不像祯哥这年龄。
暗道这孩子不知道有何种经历,练就她过早成熟。
这时,门咣当一声,打开,才那妇人端着托盘进来,上来是三小碗饭和一大碗菜,道“吃吧,饿坏了吧。一会我来拿碗筷。”
说吧,出去,门又从外锁了。
那姑娘才还虚弱得要跌倒,此刻看饭菜上来,一骨碌就爬起来,摇晃着下地,走去桌边,端起一碗,提着筷子就狼吞虎咽吃上了。
小姑娘舔了舔嘴唇,也急忙走过去,端了碗,吃起来。
佟氏走去一看,是白米饭和一大碗炖得稀烂的倭瓜土豆。
也顾不得好不好吃,快速吃起来,不知什么滋味就把饭大口囫囵个吞下去。
三人风卷残云吃完了。
那姑娘仿佛没吃饱,把碗里一点点添了干净。碗边上留了几粒米饭,她都添干净了。
小孩子饭量不像成年人大,小姑娘像是吃饱了。
佟氏有这碗饭垫底,胃里舒服多了,虽不全饱,身上却有了力气。
那姑娘添干净了碗,看在也没什么可添的,馋嘴巴舌地道“给这么点饭,这帮人心真黑。
佟氏道“吃饱了,怕你想办法逃跑。”
那姑娘失落地道“跑去那里卖身契在他们手上,跑出去,也要捉回来。”
三人在屋里里,空间狭小,吃饱了也没事干,躺在炕上,聊起闲磕,佟氏和那姑娘互通了姓名,那姑娘姓蔡,乡下女孩也没正经名字,由于家里姊妹多,就唤作大丫。
佟氏问身边的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脆生生的答道“付锦宁。”
“你多大了”
“九岁。”
佟氏侧身看她光洁稚嫩的小脸,道“你和父母亲分开为什么不哭。”
付锦宁小姑娘嗤地一笑道“我巴不得和她们分开。”
佟氏有点微微诧异,那小姑娘看她纳闷,道“我母亲是继母,想着法地苛虐我。”
佟氏不解,按说继母对前妻的留下的女儿虽冷淡,也不至于虐待。
那小付姑娘善于察言观色,猜到她心里,道“我继母原来是妾,整日在我父亲面前争宠,被我母亲屡次打压,心里怀恨,我母亲死后,她就想法子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