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你爹做主订的,我原不大愿意,怎奈你爹看好这头婚事,说名当户对,年貌相当,硬是定下了 。”
惠姐极度失望,犹不甘心道“方家却是求娶的姐姐”
王氏忍着性子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不然府上还有那位姑娘堪配方家。”
惠姐脸一红,知道嫡母暗讽自己,心中有气,嫡母给她订蔡邑伯孙家婚事,她就彻底看透嫡母心思。
于是抬起头,轻蔑地撇嘴道“女儿不信,方公子相貌堂堂,会相中姐姐,依女儿猜定是弄错了。”
娴姐是王氏亲生,做母亲的那有愿意听说自己女儿不好的,但这庶女难缠,还是别在娴姐大婚前惹出事来。
虽不好发作,然说出话来却带刺,道“娶妻娶德,方家看中你姐姐行事沉稳,大方,方家娶的是当家主母,不是纳小星。”
惠姐的性子是有话藏不住的人,此时,看嫡母绕着弯贬低自己,羞臊自己,终究是年轻沉不住气,微扬声道“方公子与我已有约,特请媒人来府上提亲,怕母亲弄错了,此事找方公子一问便知。”
王氏终于忍不住,这庶女没羞没臊,大胆放肆,沉脸道“这种话岂是你一个女儿家说的,莫让你父亲听了去,让你父亲听了,还不打断你的腿。”
惠姐无一丝惧色,嘲弄地道“怕是母亲瞒了方公子是也不是”
说罢,大胆挑衅看她嫡母。
王氏怫然,怒道“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家岂是那方公子做得了主的。”
惠姐对她嫡母极度失望,早前听说嫡母有意把娴姐嫁入方家,还存几分侥幸,现在娴姐和方公子一嫁一娶,木已成舟,一急,也就顾不得什么,大声道“既是方家公子看不上姐姐,母亲就不该死赖着方家,婚姻你情我愿,女儿不怕说句出格的话,姐姐根本就配不上方家公子,就是想高攀,也要看自身本钱。”
王氏在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大声打断她,道“够了。”王氏这声大了点,惠姐一愣,方收住话头。
王氏愤然,厉声道“你姐姐在不好,是嫡女,身份高贵,方家是何许人家,怎会要妾生的下贱货色,你在这里搅闹也没用,这事找你父亲说去,你娘也早知道,你娘倒是比你有几分自知之明。”
惠姐听她嫡母刻薄,口口声声庶女下贱货,脸涨得通红,礼也不行,径自走了。
这里,把王氏气得够呛,捂着胸口的手抖得厉害,吴善保家的见状,劝道“太太不用和她小孩子家一般见识,姐儿的婚事已定,料她也翻不出大天来,只需如此这般。”
二人在屋里低声嘀咕,王氏的气方消了。
道“若不是看娴姐的婚事将近,不想惹是非,我早就家法这孽畜,还容她张狂。”
惠姐一赌气出来上房,蔫蔫的走着,不知怎地一抬头,却走到三房小偏院门口。
偏这时,佟氏打西面走来,看惠姐站在门前,唤了声“惠姐,怎么不进去”
惠姐看是她母亲,本来气不顺,生硬地质问道“我姐姐许配方公子,你一早就知道。”
佟氏对她不尊称自己母亲,却用你字,也不生气,和气道“听说了这事。”
惠姐听母亲说知道,气上来,道“既是你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我。”
佟氏暗自一皱眉头,仍和气地道“你姐姐的婚事,你早晚也会知道。”
惠姐生气中口不择言,责怪道“难道你不知方公子喜欢的是我,反帮嫡母瞒着。”
佟氏倒也不是刻意瞒着她,只觉得惠姐喜欢方公子是痴心妄想。
于是好言道“你虽与方公子情投意合,却不合适,还是熄了心。”
惠姐一听,气得小脸发白,道“我恁就不合适,就为我是你肚子里出来的,论长相我那点不如姐姐”
佟氏心道只出身不如她,这点就够了。
这话在心里却没说出来,耐心劝道“你看大房的容姐才貌也算出挑,可却选嫁中等人家,过门只要夫妻和美,督促丈夫上进,日子不见得比旁人差。”
惠姐不屑道“容姐夫家比贾家差远了,像二房的芸姐姐的夫婿一副穷酸样,赖在娘家住,谁瞧得起”
佟氏与她想的正好相反,她看好二房芸姑娘的婚姻,她相信芸姑娘将来必有番大富大贵,道“芸姐小夫妻恩爱,我看就不错,芸姐也是明白人,老太太也疼她,谁敢瞧不起。”
惠姐听不进去母亲的话,抱怨道“你既生了我,就该为我谋个好前程,不说帮我,反拦着是何意,你当初就不该生我。”
佟氏暗道她母亲真就不该生她,心高命薄几个字在嘴边,动了动唇,咽了下去。
惠姐说完,也懒得看她母亲,掉头走了。
佟氏在身后喊了两声,惠姐也没搭理。
佟氏有种预感,这惠姐可别在惹出什么事来。
才要进院门,前面一个丫鬟走来,见佟姨娘招呼道“姨娘慢走。”
佟氏认出她是贾成仁的贴身丫鬟,好像叫什么芳的,就住了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