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身边树影重重,幸没有管那一对兄弟是见面时的表情, 说了些什么话, 什么时候开始战斗的。
她自顾自的仰躺在宽大的枝干上, 平日里穿的素淡极了, 今天倒是穿了件大红的浴衣,用金线勾着边, 又勾了几朵看着就奢靡的花, 宽宽大大只遮住半个身子。
灿金的长发从树上垂下, 好像成了这深色的环境中唯一的亮色,在场的几个人难免将游离的视线聚集到她的身上, 却见一截白皙软腻的手臂从树上垂了下来,粉嫩的指尖莹润,纤细的五指稍稍一动,好似林中树妖的引诱。
之后却是更过分了,翘起了似乎要更雪白的腿, 晕着柔和的月光,浴衣的下摆从大腿处留恋的垂下,那一片鲜红的颜色更是称的腿白皙如玉,晃的人眼花。
鼬收回视线,和佐助对视了一眼,他曾经天真弱小的弟弟, 也长成这样他未曾想过的样子, 他想在佐助的眼中找到曾经的某种东西, 却发现那一双和他一样黝黑的眼眸中,空空荡荡。
他照着自己给自己写的剧本,演起了最后一场戏。
最后他倒在地上,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的时候,却听着佐助迟迟没有动作,他费力的睁开眼,却看到那个原本躺在树上的人已经在佐助的身边了。
血一样红色的裙摆在好像血色之花将她笼在花间。
佐助气喘吁吁,问她,“那个跟着鼬的人赶走了吗”
幸眨了眨眼睛,道,“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过来打扰我们了,毕竟比起他自己的生死,鼬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佐助放下心来,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到鼬身边跌跌撞撞地坐下,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无力,甚至无法站起的兄长,他温和的笑笑,道,“兄长应该承担起年幼的弟弟无法承担起的责任。”
“等年幼的弟弟长大,自然是要接过压在兄长身上的责任。”
他终于唤着那已经被搁置在记忆角落太久的称号,“尼桑,这次是你输了。”
“佐助,你想做什么。”鼬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虚弱的厉害,那一片血色的裙摆到了他的面前,层层叠叠落满在地上。
她伸出纤细秀美的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睛,不耐道,“输了的人就给我乖乖听话。”
坐在他身边的佐助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鼬却不安起来,然而,他这一具破败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他在说些什么了,很快他的意识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等到再次醒来之后,他的世界却还是一片陷入黑暗之中,然而鼬却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的身体是许久不曾感觉到的轻松,力量也仿佛从生机勃勃的四肢中涌现出来。
鼬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来,敏锐的听力让他听到轻巧的脚步声,他愣了一下,因为那个声音似乎是赤脚在地上走的样子。
他大概能猜到来的人是谁。
便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忽视掉还有些头晕的感觉。
门被推开,她还未走过来,声音就先传了过来,带着些沙哑好似拿着跟羽毛棒搔着人的耳朵,“我估计着也差不多这个时间该醒了。”
鼬问道,“佐助呢”
幸打了个哈欠,这些天两个病患要靠她照顾,她也有些累了,便回道,“昨天刚离开,大概是回木叶去了吧,以他现在实力,暗中杀掉团藏是件不难的事情,大概在过段时间你就能光明正大回木叶了。”
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各种繁繁杂杂的心情最后汇聚到一起,只让他觉得好笑,卸下撑着自己脊背的力道,他突然轻叹一声。
“唉”
却并非失落或是难过,只是单纯的觉得疲累,然后叹声出来就好似感觉轻快许多。
“佐助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年前吧,我觉得他差不多该知道了就告诉了他。”
“你们俩是什么时候计划这件事情的”
“不是我,是佐助,就在他决定和你的最后一场战斗之前,就计划了。只是,在你告诉他时间地点之后,他才说出来和我商量。”
鼬沉默片刻,浅浅呼出一口气,“你说得对,佐助和我不一样。”
“我就没说错过什么事情。”幸则是回道,坐在床上的单薄青年,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实力强大到顷刻之间就能覆灭一个国家的忍者。
“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把你和佐助的眼睛交换了一下。”幸道,“没想到,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她感慨道,宇智波一族还真是自己坑自己的一族,如果当年斑哥和泉奈哥也这样做的话
她又笑自己,想什么呢。
这世间啊,本来就没有如果这一回事。
“等你完全恢复,应该也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应该还能够使用佐助万花筒的能力,宇智波一族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浇在家里更肥田。”
鼬听着她絮絮诉说,没有一点不耐烦,甚至觉得这样的时光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