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俩人动手,夏粼急忙推开华红升,“我和沈大人说话,你来插什么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说话”
“我,我是”
是啊,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华红升凝视夏粼,这样一个率真的姑娘,我想恨却恨不起来。想彻底忘记她的身份,却又无法自欺欺人。
当年的事悬而未决,他想等一切答案浮出水面后再说,可这期间等待的过程却让他备受煎熬。尤其是这个讨人厌的沈诀
“是是是,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吧”夏粼有一丝丝失望,“之前你都说了,说早知我的身份,就不会喜欢我。那现在有人喜欢我了,你也别搅和。”
说完,她抱起一堆果子,一个人跑马车上去啃了。
秋夜空山,风声萧瑟。幽兰的月被墨云遮去半边脸庞,像羞涩的女子窥视地上的情郎。鸟雀声时远时近,咕咕咕的像一曲催眠乐。
夏粼吃了一肚子野果,躺在车厢里睡了。沈诀靠在一侧的车轮上,抱刀浅睡,而一直以来睡眠很好的华红升,却靠着另一侧车轮,迟迟无法入眠。
在这短短的时日内,在他身边发生了太多太多,太多的变化,太多的真相,让他原本简单的生活变得复杂异常。
一夜间,他的叔父不是叔父,师父也不是师父,周围人变得彻底陌生,甚至狰狞。却唯有这个一直以来,他认为是仇人的人,还保持着他一开始认识时候的模样。
她的笑,她的闹,此刻在他心里就像人生的指路明灯,在他迷茫的时候,不断告诉他,就算外面的世界都变了,他还是他,从来没变。
可是,这盏生命中唯一留下的灯,还能留在他身边几时
平静的生活忽然间惊涛骇浪,华红升靠着车轮直挨到不知几时才进入浅睡。
睡着睡着,他感觉鼻子痒,且越来越痒。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晨光在他眼前画出一圈圈光晕。光圈之中,夏粼正捏着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在他脸上磨蹭。
半梦半醒之间,看到这张可爱又顽皮的笑脸,华红升心中暖暖的,就如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驱走内心一切寒凉。他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想给这笑容一个回应
“啪”
还没来得及笑,肩上被重重拍了一掌。
华红升被惊醒了。
“醒了就快起来啦就等你了。”耳边是夏粼冷冰冰的催促。
华红升彻底从梦境中抽离,回到了现实,眼前的光圈没了,夏粼的笑容也消失了,只有狗尾巴草还在她手里捏着,在他脸上晃啊晃的。
他心里一丝失落,揉了揉眼睛,起身拍土。
夏粼斜着眼睛,嫌弃道:“你还真是心大啊,什么时候都能睡着。”
华红升:
说完,夏粼随手扔掉狗尾巴草,蹦跳到沈诀身边,遥望前方。
在晨光映射下,前方两山之间透出绚烂的红光,与夹道间的绿草野花构出一幅美妙的风景画。
夏粼忍不住想亲身投入到这幅画中,便对沈诀道:“我去前边探路,你们收拾好,就赶车过来。”
说完,她已经欢蹦乱跳的跑了。
沈诀看着她的背影,扯唇道:“如此风风火火的性子,真难得。”
华红升随后过来,“她去哪儿”
“说是去前边探路。”沈诀随口应付,目光仍在远处的夏粼身上。
华红升双眼一沉,“前边道路狭窄难行,她去探什么路”
沈诀回头一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不放心就赶紧驾车追吧。”
此时,夏粼已经踏着草丛来到山谷之间,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种地方,她对此充满了好奇。
站在谷口处,她用双手拢着嘴巴大喊,然后竖起耳朵聆听回音。
随手从峭壁上摘一支野花插在耳朵上,却完全不顾及自己现在是锦衣卫的装扮。
就在她一步步步入山谷之间时,在谷口的另一端,几个人正躲在石头背后,探头探脑的窥视。
身后马车声渐近,夏粼回头朝他们招招手,“你们好慢啊。”
正挥手时,她忽然发现脚下有个东西,明晃晃的不知是什么,便好奇的俯身去挖
“轰”
沈诀驾车与华红升正朝山谷中飞驰,忽的一声巨响从谷中传来。
马儿受惊,一声长嘶抬起前蹄在半空中乱踢,致使车身摇晃,沈诀反应迅速当即抓住华红升一个翻身跳下马车。
就在他们落地时,车身已经侧翻。
二人顾不得别的,抬眼朝山谷望去,此时的山谷之间,已是浓烟滚滚。
不好
二人心中大惊,皆使出全力朝山谷狂奔。
沈诀先一步冲入两山之间,并未看到夏粼的身影,反而看见几个男人的影子在浓烟中鬼鬼祟祟,而这几个人看见有人来了,转身就跑。
“站住”沈诀两眼一瞪,追了上去。
华红升随后而至,冲入浓烟中,却不见夏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