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医官之女,不用说是否下毒,只是这给人茶碗里下料的行径就着实令人吃惊。
华天龙侧目看了眼华红升,旋即斥责常山,“你可不能胡说”
“常山哪儿敢胡乱冤枉四师娘啊。不过,就算四师娘往茶里加了土,也不可能是她下的毒。我看的真真的,四师娘捏的就是地上一撮土而已。”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你四师娘下毒啦。”华天龙训斥一句后,对华红升道:“红升不必多心,这谷中谁皆可能下毒,唯独弟妹不可能。我现在只担心一事,就怕那千毒门余孽,可能仍隐匿山中。”
华红升更没怀疑过夏粼,因为在他眼里,他这位夫人虽然举止奇怪了些,但看得出是个心无城府的,又怎么可能是那万恶的千毒门少主呢
“我与师兄想的一样。”
华天龙点了点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人在我们神农谷中了毒,此事万万不能传扬出去,否则我们神农谷名誉不保。”
华红升并不想管这些杂事,有些心不在焉。
华天龙稍事沉思,“这样吧,所幸段六爷中毒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我让他们都把嘴闭严了。待段六爷醒来后,只说他中了暑气。至于真正下毒之人,我们日后再慢慢查。”
“那就有劳大师兄善后吧。”
“既然这样,师弟早些回房休息,其余的事,我自会料理。”
神农谷内,自从华风隐退不再给人看病之后,谷中大小事务就皆由徒弟料理。华红升只管给人看病,其余内务,钱账等则是由华天龙管理。所以,华红升对华天龙的安排也没有谦让,习以为常的自行回房了。
“啊疼疼疼,哈啊,好疼”
华红升刚回到春问院,还没进门就听见房里传来夏粼一声声嚎叫。
她在干什么
华红升一步步靠近房门,心情莫名紧张。迟疑半晌,他才朝房内看过去。
呃
只见夏粼坐在床头,一条腿搭在床上,脚踝稍微有些红肿,丁香正拿药油给她揉搓。
原来是崴了脚。
他默默走过去,冷不防的握住夏粼的小腿,俯身查看受伤的脚踝。
夏粼
正疼的飚泪,忽然感觉小腿被一只温和的手掌握住,这才发现华红升回来了。
又是那张认真的侧脸。
好看死了。
“四师父,您回来啦四师娘方才在药田的时候把脚崴了。”丁香仰着肉乎乎的脸道。
华红升取过她手里的药油,“我来吧。”
他来
脸有一点点热。
华红升坐在丁香让出来的位置上,手掌温柔的在伤处轻抚。
注视他那样认真又温柔的眼神,一个念头在夏粼心头一闪而过。
若真有这样一个丈夫也挺好的,至少在她生病的时候,他会比平时对她更好。
他这样温柔,是有那么一丝喜欢我吗
丁香躬了躬身,“那丁香先出去了。”
“等一下。”华红升叫住她,捧起夏粼的小腿,“你方才的手法是错的,好好看着。”
夏粼一脸黑线,原来拿我当教学工具了。
华红升指着她的脚踝,“若像你方才那样揉下去,不仅伤不会好,日后怕是想走路都难了。”
“啊”夏粼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我是倒了什么血霉呀逃跑没跑成,还废了一只脚
丁香也吓傻了,眼泪当时掉了下来,“丁香不是故意的”
相比这两个情绪激动的人,华红升平静的很,“放心吧,还好只是轻伤,你力道又有限,不会有什么影响。”
说着,他沾了些药油,在掌中搓开搓热,然后按在夏粼脚踝两侧,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来回揉捏。
这力道刚刚好,虽然还是有些疼,但明显还在夏粼的承受范围。
华红升揉了几次,“看清了吗用力要均匀,不是用蛮力。”
“嗯,知道了。”丁香挂着眼泪,抽泣道“四师娘,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
夏粼忍着疼痛,摸了摸她的头顶,“没事啦,你四师父不是说了嘛,你力道不足,所以我的脚没事。”
“那还是很对不住四师娘”丁香的眼泪不住往下掉。
“什么对不住啊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及时发现,我今天恐怕被晒死在药田里了。相比之下,方才的事,我也就是疼了那么一下,没事的。”
提到药田的事,丁香不哭了,她抹了抹眼泪,觉得自己也不
是那么没用。
夏粼朝她笑了笑,“好了,快去洗洗脸吧,小心被人看见,笑你是花猫。”
“嗯,那好,丁香这就去洗脸。”
丁香走后,华红升低着头,一边继续手上的活儿,一边有意无意的道:“本以为你官家小姐,是个脾气差的,不想倒还会安慰人呢。”
夏粼一笑,“我要是脾气差,今儿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