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口公园后面有一栋烂尾楼,当年地产商搞到了这块地,在上面建高楼,想建一个商场赚钱。但没想建到一半资金链出了问题,黄氏集团趁虚而入,拿下了这块地。
拿下后黄氏集团也不作为,建了一半楼放着不管,放成了一栋烂尾楼。
没人知道黄氏集团想干嘛,可能这就是资本力量。
钱多,花不完,没处花,所以任性。
一辆纯黑轿车在烂尾楼前停下,黑衣寸头中年司机下了车,恭恭敬敬绕到副驾,低头打开车门,“黄总,您请。”
副驾踏下一只锃亮皮鞋。
黄鹤楼下车伸了个懒腰,语气懒洋洋跟没睡醒似“嗯,把人拎出来,带到顶楼去。”说罢嘴里哼着口哨,率先走进烂尾楼。
烂尾楼暂时只建了八层,八层空荡露天天台摆着一张椅子,黄鹤楼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点起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抽着。
两个黑衣人开路,两个黑衣人善后,谢奚被围在中间,带到了黄鹤楼面前。
四个黑衣保镖像四堵墙,负手站着,姿势都一毛一样,不给谢奚留一丁点余地。
谢奚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没有害怕没有慌乱,也不看黄鹤楼,目光静静穿过黄鹤楼头顶,投向远处大片绿地。
“劝了你一路,还这么目中无人。”黄鹤楼嘴里吐出一口烟圈,二郎腿抖着,视线游移,眼神露骨,像一条粘稠丝带游移在谢奚身上“确实漂亮,怪不得把我家傻弟弟迷得神魂颠倒,都敢跟老爹叫板了。”
其中一个黑衣保镖说“黄总,少爷把养狗藏起来了,这次没藏在他名下房子,底下人暂时没找到。”
黄鹤楼叹了口气“庭庭长大了,不听老爹话了。”
“庭庭小时候最听老爹话了,所以老爹最喜欢他。庭庭喜欢玩具,所有人都得让给他,喜欢人也是,全都得让给他,但唯独有一样,”黄鹤楼狠狠吸了一口烟,声线有点发哑“当老爹让庭庭把手里抱着玩具和人扔掉时候,他必须要毫不犹豫扔掉。”
天台夏风吹卷,香烟袅袅。
黄鹤楼“可是昨天,庭庭竟然因为一只狗,跟老爹发生了争执。”
黑衣保镖低下头,立正稍息,中气十足喊道“黄总,再给我们半天时间,保证把狗给找出来,这次我们一定会处理干净,一根狗毛也不留下”
“笨蛋”黄鹤楼无语“还找什么狗,那就一平平无奇哈士奇,啥时候都能找出来宰了,你们没看出来这件事背后重点吗”
黑衣保镖不懂,虚心请教“没看出来,黄总您说清楚点”
黄鹤楼指尖夹着烟“重点是庭庭第一次反抗老爹做出来决定。再敲重点,他在见了谢奚后,跑去救了狗,公然违抗了老爹。再再敲重点,这个谢奚对庭庭影响力有点大了”
黑衣保镖看了眼没事人一样谢奚,继续虚心请教“所以咱们不找狗宰了,现在是要宰了谢奚吗”
“”黄鹤楼翻了个白眼“你是煞笔吗要宰了谢奚我还亲自过来”
谢奚说“不用演双簧恐吓我了,把我弄到这来到底有什么目,直说。”
黄鹤楼“你真是出奇冷静,我很好奇,你在床上也是这样表现吗这样有什么意思,能让我那个傻弟弟爽得神魂颠倒,为了你连老爹话都不听了”
这话说得十分粗鄙直接,四个猛男保镖听了都有点想脸红。
谢奚长睫底下眼神有些冰冷,眼眸转了转,冰冷融进眸光深处。
谢奚看向黄鹤楼,轻飘飘地问“你想知道”
天台风燥热,黄鹤楼夹着烟坐着没动,烟灰累积烧得老高,掉下来砸到他手背,刺痛感烧灼,黄鹤楼这才回过了神。
喉结滚了滚,黄鹤楼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哑声对四个保镖吩咐说“你们先下楼。”
黑衣保镖有点怔愣,互相对视看了看,最前面保镖劝道“不好吧黄总,有点危险吧。”
黄鹤楼看着谢奚眼神完全不再克制,说“一个小毛孩有个屁危险,你们搞快点下去。”
四个保镖内心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怕黄鹤楼不高兴,磨磨蹭蹭,四个人最终慢悠悠下楼了。
黄鹤楼问“你都是怎么取悦那小子”
谢奚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
他漂亮有点孤寒,像盛开白花一样立在悬崖,诱惑着人攀登跳跃匍匐采撷。
“凭什么最好东西都要让给那小子”黄鹤楼扔了烟头,眯起眼睛,对谢奚招招手“你自己过来。”
谢奚薄唇扬起一点向上弧度。
牛仔裤里手握紧了一把冰凉工具刀。
他想用这把刀很久了。
墨绿敞篷小跑上。
“导航目地,西口公园东门停车场,现在开始导航,很高兴为您服务”机械电子女音愉快响起。
按完了导航黄鹤庭顿住。
不对啊,他又听了顾寅安排了
咬牙切齿瞪眼,黄鹤庭张口“你”
近郊公路修得非常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