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修,一直都是那个勇敢地朝自己狂奔的人啊。
话匣子打开,就收不回来。
好不容易要睡觉,她又觉得自己特别特别想路霖修。
给他发个短信“哥哥,我想你了。”
路霖修回的很快“嗯,我也想你。”
阮轻轻只当他是敷衍自己,接着补充道“是真的真的想你。”
“我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和你分开了。”
路霖修大概能感受到阮轻轻的情绪,说了同样的话“那我们,就这辈子都不分开。”
单身趴,狂欢的是卫珩江徕周远,路霖修突然朝着楞严寺的方向一拜。
求神明保佑。
第二天清早,阮轻轻早早就被拉去做造型,陆诗宁和明月钟阅还有司晨当伴娘,四个人倒是更有兴致一些。
更有兴致闹伴郎。
卫珩江徕周远和阮丛四个人,在经历了用嘴撕胶带等一系列惨绝人寰的活动后,终于逃过伴娘的魔爪。
特别是周远,本来是陆诗宁的上司,这下好了,公的私的一起来,被陆诗宁报复了个囫囵。
好不容易可以见新娘了,四个伴娘又磨刀霍霍向新郎,开始搞路霖修。
路霖修毕竟也是个大总裁,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感慨结一次婚还真不容易。
好在阮轻轻等不及了,干脆破坏了游戏环节,从衣帽间里钻出来,拉着路霖修,在众人面前毫不害羞地说“老公,我们快走。
”
几个就想感受一下欺负总裁是什么乐趣的四个人“握草阮轻轻你背叛我们”
看阮轻轻如此为自己维护,路霖修笑着给她抱起来,下楼。
婚礼现场都是按照阮轻轻的要求布置的,极尽浪漫和梦幻。
紫藤花海铺了满地,中间夹杂着赞喀勒克玫瑰作为点缀。
在颇有欧洲中世纪宫廷风格的庄园里,又多了满是少女心的浪漫感。
特别是还请了白城卫视春晚的灯光师给婚礼布置灯光,灯光交错配合地扫过,这份梦幻感又愈发真切。
紫藤花海里,赞喀勒克玫瑰娇艳盛开,舞台铺了白色的地毯,像是乳白色的牛奶洒了一条逶迤的河。
隔着偶尔扫过来的影影绰绰的光线,阮轻轻和路霖修站在舞台的两个尽头,遥遥对视,默契一笑。
路霖修想过会娶阮轻轻的,在二十岁时就已经想过,可他的想象不太具体,总是想不出除了爱情后的生活。
而如今,阮轻轻对浪漫的追求,让他看到了真切的生活。
音乐声响起。
“这日明天一世把她宠爱天佑我的爱人”
阮轻轻自然而然地揽起父亲的胳膊。
父亲一愣,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又常年在东南的小渔村生活,就算做个大夫,免不了手心有粗粝的薄茧,一点点摩擦过阮轻轻细嫩的手背,甚至有些很难察觉的颤抖。
阮轻轻朝他微笑着,示意他放松下来。
她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他永远是她的父亲。
父亲带着她,在舞台上走着,他恍惚间,希望这段时光漫长一些。
八年前,真正的阮轻轻走丢了。
真正的阮轻轻,又傻又疯癫,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可以照顾他一辈子。可人的耐心都是会被磨灭的,小时候的阮轻轻只是傻,长大后又疯癫起来,摔东西咬人。
迫不得已,他只好给她关了起来,每天按时送饭。后来,有一天,阮丛突然告诉他姐姐不见了。
那一刻,长久的折磨让他没有半丝着急,甚至长舒一口气。
这件事他谁都没说。
后来,村民告诉他,阮轻轻躺在河边,大概是跑出去掉进河里。他匆匆去看,虽然年
纪相仿,五官脸型都有几分相似,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不是阮轻轻。
不知道是出于对真正阮轻轻的愧疚,还是医者天生的悲悯,他应了下来,送她去医院。
就这样,他失去了一个女儿,又得到了一个女儿。
再长的路也要有尽头,他挽着自己的女儿,亲手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
松开阮轻轻的瞬间,他已经开始浑浊的眼睛里,开始蓄满了泪水。
对这个女儿,他有怜悯,同时也为她开心。
司仪开始宣读结婚誓词“路霖修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路霖修望着阮轻轻,一双眼睛盛满了柔情。
他道“我愿意。”
司仪又问“阮轻轻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
阮轻轻浅笑着回答“我愿意。”
周遭的灯光暗了下来,只有台上的阮轻轻和路霖修在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