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这话一说,空气里的温度仿佛又低两度。
半晌,路霖修正了正领带,顺便抬眼扫了阮轻轻一眼,脸上的红肿,太过惹眼。
他长腿一跨,往远离阮阮轻轻的方向迈了两步,十分绅士地询问道“这个距离,满意吗。”
声线朗润,跟逗小猫似的。
阮轻轻藏在墨镜下的眼睛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踩着崭新的高跟鞋,先他一步往劳斯莱斯幻影的方向走。
周琦见人走来,连忙给开了后排车门,毕恭毕敬唤了声“太太,请。”
阮轻轻钻进车子里,用下巴指了指路霖修,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琦回答道“今天中午到的机场。”
赴美一年,刚刚回国,就来给员工探班,路总还真是好兴致,好精力。
阮轻轻轻嗤了一声,不再说话。
间隔没有一分钟,路霖修打开另一侧车门,坐进来的一瞬间,阮轻轻飞快地往旁边挪了挪。
动作不大,但足够引人注意。
路霖修偏头睨了她一眼,目光冷静。
阮轻轻玩味地靠着车门,扬着下巴回看他,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摆明了生人勿近的态度。
一年前不声不响离开了,现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回来,还真把她当成养着的宠物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周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路总身边人,全都是看着路总情绪行事,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逆鳞,偏偏只有太太不是太太总是在他底线边缘来回试探,甚至偶尔还会踩着底线疯狂跳芭蕾。
好在路霖修今天心情不错,阮轻轻的小作小闹看上去就像小猫撒娇一样,不讨人嫌,还有点可爱。
对峙两秒,狭小的空间忽然荡起路霖修轻飘飘的笑声,他朝阮轻轻招了招手“过来。”
阮轻轻的嘴唇抿成一道线,摆明了拒绝。
路霖修耐心有限,身子前倾,长臂一伸给她拦腰捞了过来。
“喂”
阮轻轻本能地要挣扎,路霖修手上用力,将她紧紧禁锢在臂弯里,男人掌心传来的干燥的热度透过衣衫,烫得她浑身一僵。
趁她发愣的间隙,路霖修把头靠在阮轻轻的肩
膀上,“累,让我靠会儿。”
声音低哑,泛着疲惫。
阮轻轻又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只好吩咐道“周琦,开车。”
周琦得了命令,长舒一口气,赶紧启动车子。
一路无话。
车子平稳地驶进临湖别韵地下停车场,周琦小声提醒“路总,太太,到了。”
阮轻轻解放似的一把推开路霖修,率先下车,径直走进了电梯。
路霖修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侵略感,好在架了一副金边眼镜,中和掉一些戾气,多了些谦逊温和。
他下车先是理了理衣服上的折痕,然后不疾不徐地跟在阮轻轻身后,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走了进来。
阮轻轻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感官都像是被雪松里夹杂着的强劲的冷风侵袭。
推开将军门,地暖的热气扑面而来,阮轻轻踢掉高跟鞋,又把羽绒服搭在手里,赤着脚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受了一天冷眼,路霖修有点绷不住了。
他烦躁地扯下领带,强忍着怒火,盯着阮轻轻的背影,冷冷道“吃完晚饭再上去。”
阮轻轻脚步一顿,靠着楼梯扶手回过头,看着路霖修因为一路上靠着她肩膀弄出褶皱的衬衫,勾唇一笑,“路总贵人多忘事,我一直都不吃晚饭。”
阮轻轻骨架小,算是娇小型那一挂,可虽然是瘦,但该长肉的地方还是毫不逊色。
她脱了外面的羽绒服,此时就只剩一件贴身的高领毛衫,楼梯间冷白的灯光打下来,愈发显得玲珑有致,再配上嘴角那抹似嗔非嗔的笑,是一番别具风情的美艳。
路霖修偏开目光,拧着眉头走进一楼书房。
路总的好脾气,大概也就这么多。
*
临湖别韵是中式别墅,依湖而建,远离闹市。
院内有小桥流水,又建了六角梅亭,还有一片小型花圃种满了阮轻轻最喜欢的卡赞勒克玫瑰。
站在二楼露台,就能看到被春风微微吹皱的湖面。华灯初上,光怪陆离的灯光洒进湖面,便被揉碎。
阮轻轻拍了一天的戏,几乎都跪在雪地里,现下又冷又累,实在是没心情观赏湖景,只想泡在浴缸里。
温水一点点包裹住身体,身上的疲惫和寒意一点点被驱散,
阮轻轻泛起朦胧的睡意。
意识模糊时,心里感慨了句,原来泡澡这能提升人生幸福感。
当然,如果路霖修不回来,幸福感是会爆棚的。
两个小时后,阮轻轻完成了夜间护肤流程,又小心翼翼给脸上涂了药,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微信就响了几声。
魔仙堡里的花园宝宝
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