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璋的担心在见到阮竹韵身后的年轻男人后,暂且消散。但紧接着就被更大的不安与担忧所取代。
趁鄢知雀还没注意他进来,许璋赶紧起身走过去,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低声叱责“你怎么来了谁允许你来的”
沈淮景按住许璋的手,轻巧地翻了个身躲开去。他勾起笑,用拿把最为独特的嗓子冲里面喊道“姐姐。”
动人的音色,尾音微微扬起,如秋夜里带着层层叠叠暖意的醺黄。
一时间,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鄢知雀的手指已经从男演员的下颌,挪到了他的锁骨。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来,眼睫毛上扬,乌黑漂亮的眼睛如同璀璨星辰。
沈淮景缓步上前,直接将坐在她身侧的男人推开,弯下腰盯住她的明眸。
鄢知雀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朝他挑了下眉骨。
女人瓷嫩的脸在暧昧的灯光中泛着诱人的美丽,天鹅颈的弧度纤细优美。
沈淮景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温柔而强势地将人圈禁于身下,语气轻缓认真“姐姐,我的锁骨也很好摸,还有腹肌。”
鄢知雀微微一笑,指腹戳上他凸显的喉结,“是么”
沈淮景身子一僵,预备好的勾引技巧顿时施展不开。
他到底年轻,没有过男女方面的半点经验,受一点撩拨就难以承受。
偏偏,鄢知雀并没有因为他的僵硬而放过他,反而抬起脸往前凑了点。
女人灼热中带着清甜的呼吸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鼻尖,用柔情似水的语调,似似威胁“弟弟,我抓住你了。”
话音一落,她温热柔软的手掌包裹住他的脖颈。
这回别说沈淮景了,连许璋都快呼吸不过来。他恨不得抱着根柱子哐哐哐猛撞几下,最好撞到昏厥,就可以不用再见着当下这个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了。
阮竹韵笑了笑,温柔地亲了下他的耳朵,以示安抚。
许璋又气又不能冲着心爱的女人撒气,只好压低嗓音埋怨“你把他带来做什么阮阮你是不是不疼我了净给我找麻烦你说你是不是想气死了我,好挑个小奶狗改嫁”
阮竹韵弯唇揉了揉他的头发,“嘘”了一声,“别吵。”
许璋一晚上灌了不知多少杯酒,不停地支着手肘扶额、揉脸,眉头皱得又深又紧。
阮竹韵并不制止,她知道他酒量好,但暗自打定主意,今晚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他踹下床。
她才不要跟一身酒气的狗男人睡觉。
那厢鄢知雀调戏完了沈淮景,要他靠一边去,重新将原来的男演员喊到身侧喝酒。
沈淮景默不作声走出包厢,进洗手间清理。
他垂着眼睫毛,寂静的洗手间里,水龙头淅淅沥沥的水声格外响亮。
许璋走到他身侧,叹了口气“你存心找我茬是吧不让你来你还非得来”
沈淮景关上水龙头,抽了张墙壁上的擦手纸,看着镜子中表情淡定的自己“我是嫂子喊来陪姐姐解压喝酒的,没那闲工夫找你茬。”
许璋无语扶额,太阳穴一抽一抽。
沈淮景波澜不惊“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
许璋长腿一横,拦住他的去路,不耐地用气声吼他“赶紧滚,别搁这儿给老子添乱”
“姐姐可没要我走。”
许璋彻底怒了,冷不丁伸手拽住他的衣领。
沈淮景挑眉,轻声笑了起来“哥,你站闻西珩我管不着,我追鄢知雀你也管不着吧怎么,闻西珩的喜欢是喜欢,我的喜欢就不是了我他妈念想了她八九年,你让我滚我就滚”
没有人可以轻视一段日久弥深的暗恋。
许璋的怒火顿时偃旗息鼓,肩膀微微松懈下来。
沈淮景就势拉开他的手,整了整衣领,“我的喜欢,从来不比闻西珩廉价。反倒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好好珍惜鄢知雀,我凭什么要把鄢知雀让给这种人”
沈淮景笑了笑,继续说“以前我年纪小,做不了什么。但现在我来了,只要她不赶我走,我就会永远站在她身边,有一天是一天。”
沈淮景绕过许璋往前走。
许璋再一次拦住他,“别在我攒的局子上,就当给我个面子。”
不然你他妈我闻哥那边我不好交代啊
万一你俩真进一步发展了,我怀疑他个傲娇会抽刀砍我
太难了。
这年头做个撮合人真的是太特么难了。
沈淮景默了一瞬,终究点点头,“那我在门口守着。”
“算了,当我没说。”
散场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许璋坚持要送鄢知雀回家,哪怕鄢知雀再三表示司机已经到楼下了。
许璋一脸严肃“不行,姐你喝醉了,我和阮阮要对你负责。”
加起来统共只喝了两杯都不到的鄢知雀“”
沈淮景单手拎着外套,他喝得有点多,脸上因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