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先生,闻先生,我们这里不能哎闻先生”
闻西珩长驱直入,面若冰霜“鄢知雀住哪间”
“闻先生,哎,闻先生”
鄢知雀听到动静跳下床,开门探出半个身子,明艳的面容上笑容嘲讽“闻总怎么连宿舍都闯当真节操都不要了么”
闻西珩循声望过去,双眸漆黑浓郁。
紧接着,他提步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
酒店工作人员早已收到鄢父下达的指示,当然不会任他随意靠近鄢知雀。
冲进来的一干人等立马堵到他面前,“闻先生”
“没事,让他过来吧。”鄢知雀撩了撩海藻般的长发,淡声开口。
她毫不怀疑,如果对峙下去的话,闻西珩会直接动手。
他那身架子一看就很能打,她可不想自家员工脸上或者身上挂彩。
闻西珩走到她面前,黑眸压着翻滚的情绪。
鄢知雀不怕他,倚着门框浅笑“上门寻仇”
闻西珩一瞬不瞬地凝视她。
鄢知雀侧过头望向大门的方向,她才一动,就被男人的大掌托住一侧脸颊。
他将她的脸托了回来。
四目相对。
鄢知雀扬手打掉他的手,不满地皱了皱眉“不要动手动脚。”
说罢,鄢知雀重新看向大门口,对众人说“你们先走吧,让我和闻总单独聊聊。”
须臾,所有人退了出去,大门从外面关上了。
鄢知雀移回目光,看着男人深渊般的黑眸。
“闻总”
闻西珩眼睑朝下,缓缓问道“你是因为徐晗涵,所以才跟我提的离婚”
“不是,只是因为我想和你离婚。”鄢知雀轻笑,盯着他眼睛“你没有听录音吗徐晗涵来找我的时候,我早就说了要跟你离婚了,关她什么事闻西珩,你别再试图找借口了,但凡我有半点不想离婚的意思,你认为我会愿意采取今天这种决绝的方式”
闻西珩用那只包了纱布的右手捏住她的后颈,神色肃穆“我再问一遍,是不是因为她”
鄢知雀挣了挣,没能挣开。
她冷了面色,忍不住吼道“闻西珩你还有完没完了当我没脾气的是吧”
闻西珩眼睑微垂,语气很淡“没脾气你这脾气一向大得很。”
“我脾气再大再臭,自会有人包容我,关你屁事”她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他,一边努力挣脱他的手掌。
闻西珩垂下手。
白纱布上隐隐沁出血迹。
鄢知雀伸手揉了揉后颈,冷声道“你听好了,我们之间的事跟徐晗涵没有关系。我跟徐晗涵之间的事,也跟你没有关系,纯粹只是她恶心到我了。”
“还有,你没有听录音吗”
“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闻西珩,我不喜欢你,我甚至很后悔当初嫁给你。”
她一连串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破开他的胸膛,一寸一寸往里剜。
闻西珩咬肌硬邦邦地撑着,平行微翘的桃花眼酿满深不见底的情绪。
“既然你那么想离婚”
不惜闹到公众视线中。
“那就如你所愿。”闻西珩冷漠开口“我也没有多喜欢你,离吧。”
就像一只好不容易从壳里露出来的刺猬,重新背上他的保护伞,竖起浑身短而密的刺。
他恍然惊醒。
这个曾酣睡于他枕边的女人,是真的对他毫无一丝感情。
不管他用强,还是示弱,她都无动于衷。
闻西珩终于如释重负,闭了闭眼“离。”
鄢父从鄢知雀那条微博上了热门后就给女儿打了电话,然后更是马不停蹄地飞来北京。
他到时,鄢知雀已经收拾妥当,刷卡开了套房,换了一身私服坐在套房内的会客厅开视频会议。
鄢知雀挂视频前对众人说“我这边有点事,你们继续。”
荆桓城点点头,“你放心,这边一切有我。”
鄢父见到女儿,第一时间将她揽进怀里,叹道“雀雀,你受委屈了。”
鄢知雀轻声嘟囔“不委屈,只要您不怪我把这次体验弄砸了就好。”
鄢父心疼她心疼得要命,但嘴上依旧说着“一码归一码,你少给我耍滑头啊。”
鄢知雀笑着撒了会儿娇,然后拉着他坐下,“爸爸,你不用专程过来的。”
“我就你这么个宝贝女儿,出了这种事我能不过来”
鄢知雀顿时满心愉悦,问他“那鄢姿然不是你的宝贝女儿了,是吗”
鄢父无奈地按了按额角,“又要开始作了是吧从小作到大,你就非得爸爸说一句你比姿然重要才开心啊”
鄢知雀捏着他的西服一角玩,鸦黑浓密的眼睫毛低垂“可是我就只有爸爸了。”
鄢父如何不知道她是故意卖可怜
但偏偏,他最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