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夏油家的大宅中,一人从林后的楼阁中走出来,一身衣服已经染得看不出颜色,浑黑的血液从他手里的银刃中滴下来,门外来了个人,平静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嗯,血侍一个不剩了,你那边的“药”呢”
那人把一块方巾递给他“都销毁了,少爷回来了,他刚才来帮着我销掉的,动作干净利落,很有家主大人当年的风范呢。”
“是吗”他接过方巾,擦了擦脸上已经凝固的血“看来家主大人还是很喜欢少爷的啊”
“家主大人不是说过,少爷是最像他的孩子吗看来这偌大的家业,以后也非少爷莫属了。”
“行了,我去洗洗,这些下等人的血真是恶心透顶”
林中,夏油杰靠着粗壮的树干,面色冰冷,他缓缓摊开手心,掌中放着一颗黑色的圆球,直径有三四厘米,像个缩小版的咒灵球。
这是他们口中的“药”,他只来得及保下了这么一颗。
那两个人闲谈结束,接连向远处走去“这一次,那些恶心的吸血鬼不死也会元气大伤吧”
“依照那些家伙贪婪的本性,这只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是啊,这无休止的争斗,总该落下帷幕了用那只吸血鬼的命。”
树后,夏油杰狠狠攥紧了手心。指甲刺破手掌,鲜血沿着指缝缓慢地渗出来。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他得到的那些零碎的信息,一个来自被猎人协会标之为“正义”的计划逐渐被勾勒出来。
这个计划由夏油家发起,棋子就是那个在不知多少年前捕获的一只幼年纯血种五条悟,至于他真的是五条家的遗孤,还是被迫成为“遗孤”,就不得而知了。
幼小的纯血种,爪牙还没能长齐,是最好拿捏和掌控的。
血咒被种进他还未长成的身体中,那对除自身以外的纯血种来说,是一种难以察觉的剧毒。
血咒没有解药,只能凭借着血侍的血液来缓解。血侍,即是那些服下了“药”,被他们同族充作饵料丢给吸血鬼的人类。
而伴随着血咒长大的吸血鬼,根本无法接受血
侍以外的血液,一旦他被放出去,在寻不到食物的情况下,他会逐渐焦虑,崩溃,最终癫狂。
一个已经成长起来的,发疯的纯血种,力量几乎是毁灭性的,没有人能控制住他。
况且,一个没有形成自己的势力的纯血种,对元老院的吸血鬼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块吊在铁钩上的肥肉,对力量的渴求,足够让他们放下戒心,露出贪婪的本性,将之分食殆尽。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这一次,都是他们血猎一方赢了。
血咒没有解药夏油杰看着手心里这颗黑色的药丸。
这是最后一颗了,吃下它,他的血就能够被悟喝下去他会成为最后一个存活于世的血侍。
但是如果他出意外的话
夏油杰张开口,平静地将药丸放进齿间,喉结轻轻一滚,无比熟练地咽了下去。
如果他死去的话,就一起下地狱吧,悟。
从这里回黑主学院的路途遥远,一天一夜过后,夏油杰回到了黑主灰阎的大宅里。
一开门,白影一闪,猫朝他怀里飞了过来。
夏油杰赶紧接住它,只听它微微哼唧着,缩在夏油杰怀里乱蹭。
“想我了吗”夏油杰抱着它,把摆满猫条猫罐头的柜子打开“怎么觉得你分量又重了”
他走之前拜托过黑主灰阎帮他定时投喂,但瞧它这委屈的样子,估计是无聊了好几天了。
夏油杰把猫放下去,开了个罐头,白猫没有像往常一样闻着味过去,而是蹭着他的腿,焦躁地转来转去。
夏油杰的目光凝在它身上“发情了”
他站直身,轻轻叹了口气“这可麻烦了”
“如果带你去做绝育的话悟会生气的吧对了,都这么多天了,应该让他来看看你的。”
“喂你回去啊这里是日间部,不能随便过来的”黑主学院中,蓝堂英气喘吁吁地在日间部奔跑着,因为夜间部的新人红玛利亚在大白天跑进日间部了。
她是昨晚才转学过来的,听说以前都住在山里,从来没来学院念过书。
蓝堂英本以为她同外表一样,是个是个好欺负的小女生,没想到入学没满二十四个
小时,她就在蓝堂英眼皮底下捅了篓子。
蓝堂英和架院晓顶着无数日间部学生的目光,快步走在校园里。
“该死的,她究竟跑哪去了”蓝堂英站在广场中,巡视了好几遍,终于在某个角落里发现了红玛利亚的身影。
“喂你快跟我回去”
蓝堂英赶紧跑过去,正要抓住她,红玛利亚人影一晃,又飘了出去,声音轻柔,带着一点近似撒娇的滋味“等一下嘛,我想看看日间部的咖啡厅”
“日间部还没放学呢我们不能在这里乱逛,知道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