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看着立夏哭,很想安慰她,可是他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因为他不能说话,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用手语。
反而是立夏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上前一步,扑在他的怀里。
他有些发愣的放任着她的靠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带着香气的呼吸贴着他的脖颈。
立夏哭起来是没什么声音的,只有稍稍重了一点的啜泣声,这让文初悬在半空的手不知该搂住她还是该推开她。
他听到立夏气息不稳地说“文初,你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声音里充满了脆弱,和压抑的悲伤。
文初到底还是没有推开她,而是像对小孩子一样,在她的后背拍了拍,仿佛在哄小孩子睡觉。
一下,一下
明明没有声音,却胜过千言万语。
“文初,”立夏缩在他怀里闷闷地开口“你这么好,我会很为难的。”
文初正不明所以,只听身后一个无比熟悉的警笛声,两长一短,是平时家里才会用的暗号。
就是“你现在在哪里”的意思。
他刚想放开立夏,就听立夏“咦”了一声。
接着就是一个声音有点沙哑又活力十足的女孩子的尖叫声“初哥哥”
立夏从文初怀里退出来,擦了擦眼泪,两个人转头就看到了狂奔过来的祝君好
以及她身边一起过来的大部队汪海琳,江伊文,金胜,还有被祝君好打电话通风报信赶过来的朱莎娇。
同时,祝君好的分贝太大,搞得明明没有听到什么的司徒礼信他们也听到了,从上面找准角度往下一看,就看到了挨得极近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普通通的“好朋友”的关系。
然而立夏和文初都说彼此就是单纯的友谊而已,尽管大部分人都不太信。
当然,现在的重点是文初去美国的事情,这么大的阵仗很显然也不适合继续旅游下去了。两边人都商量好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大家各回各家把事情说清楚,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文初就跟朱莎娇和祝君好把事情都说了说,包括这两天司徒礼信问过他的朋友,移民需要
的条件,也用传真传了份文件。立夏借着酒店的电脑翻译了一遍,这份细心,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听说只是去几年,不是一辈子都不回来,祝君好的火气就都没了,还能调侃文初“初哥哥,那个司徒小姐对你那么好,干嘛不去呢去国外哦,我想去都没得去。”说完还撅了撅嘴,孩子气十足。
朱莎娇反而不像女儿想的那么美,她很清楚,环境会改变一个人。文初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要放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她就非常的不舍得。美国那个地方,也是她放任自己最爱的人离开的地方,想起来就有些触景生情。
文初看着两个人各异的反应,心里又酸又涩。他对朱莎娇比着手语娇姨,我一定会很快回来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是的,他已经决定好要离开了,他想要帮娇姨分担,也想让君好有个更好的环境。
这边,一家人有商有量,有开心有难过;那边,两兄妹直接来了个家庭对话,还是家长对孩子的那种。
“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司徒礼信问自己的妹妹。
没等立夏回答,他想起白天那一幕“你喜欢文初什么时候的事情”
立夏既没说自己喜欢,也没说自己不喜欢,而是跟司徒礼信说“我想带文初去看看医生,如果有办法治好他的病就更好了。之前给我看病的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你还记不记得爹地妈咪应该知道吧”
她小的时候曾经失声过,司徒家用尽所有能用的人脉帮她找医生,所以心理学的专家他们当然是认识的。
立夏还记得那个心理医生给她做过催眠,但事实上,催眠需要当事人主动放松,而且对于意志坚定的不进入状态的人是不怎么管用的。她为了不被催眠说出些不该说的,还被虚无之人坑了一点寿数。
后来她自己主动了解了一点这些,才发现自己被坑了,那虚无之人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她。
司徒礼信把文初当朋友,立夏这么一说,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那我问问爹地妈咪,不过你最好先不告诉文初,免得医不好他会很失望的。”
“他一定会好的。”立夏看起
来十分坚信。
见她这情窦初开的模样,司徒礼信把到嘴边的丧气话吞了进去,他很想告诉妹妹,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她一样。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而是选择了在爸妈面前帮忙遮掩,只说文初是他遇到的好朋友。
比起受尽宠爱的立夏,他更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不是坏人,却也不会喜欢自己女儿喜欢一个哑巴。
“对了,”立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妈咪不是说设计了一个系列专门为了庆祝我二十岁生日的我真的不想做模特,这两天不是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我觉得伊文长得很漂亮,身材又好,不如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