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弃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又从绿意盎然的山谷变成了雍容华贵的宫殿。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没有人来打扰他的清梦。难道是龙津以他的名义推迟了早朝燕弃定了一下才想起来∶每逢寒食、冬至,文武百官连着休沐五日,昨日正好第一日,今日自然是免了早朝的。
燕弃就躺在自己平日里睡在那张床上,怀里还被塞了一个软绵绵的棉花布偶,那是小龙患最喜欢的玩偶之一,布偶是带着温度的,但是他身边并没有任何人,伸手触碰金床上龙津时常睡觉的地方,没有一丝温度,触感和外头的寒冰水样凉。
"龙津"燕弃喊了一句,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很显然,龙津并不在这里。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肘,骨折的部分已经恢复了,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一样,梦境可能都没有那么疯狂刺激。
他伸手去够海螺,拿到手的时候还有些情怯,,但燕弃毕竟是杀伐果断的皇帝只是犹优豫片刻还是清了清嗓子,对着海螺的另一头呼唤了龙津的名字∶"龙津,你在哪"
熟悉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过来,龙津道∶"我在山谷中教龙喜飞行。"
小龙崽的声音也来凑热闹∶"嘤"
龙津把海螺从凑过来的龙患小脑袋边上挪开,心平气和地问皇帝∶"这个时辰你不应该去上朝吗"
比起昨日来说,他头痛的症状已经减轻很多,第二日清早小皇帝还在睡,而且睡得很沉,龙津没打算吵醒燕弃,就直接靠了自己的件旧日衣把人裹在其中,以人型的状态轻手轻脚抱着对方飞回飞霜殿。
等他把燕弃安放回龙榻之上,后者仍然处在熟睡当中,龙津这才折回山谷,看着山谷里鸟雀都早起飞行,他也就把趴在树冠鸟窝里睡觉的小龙崽拎出来,让幼崽努力锻炼自己的飞行本领。
他们和鸟雀不一样,龙是没有翅膀的,全靠自己的天赋领悟,小龙患扑腾着爪子,摇头摆尾,然后就直直的往下面坠落,就他那扑腾的距离,还不如被驯化的家鸡。
龙津把幼崽高高的抛起来,以身作则地示范了好几次,这条小笨龙才勉强和同龄的小麻雀飞得差不多高。
燕弃的声音从另外一端传来∶"你忘了,冬至休沐五日,这几日我都不用上朝。"
积压的政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难民的事情也告一段落,接下来主要就是去年的总结和来年的计划,不过他登基不过三月,大量的账本也不是由他这个皇帝来做,忙过最近这一段,年边深冬到初春的时候,燕弃拥有难得的清闲时光。
"我记得了。"龙津虽然做了很多年的龙脉,但是他其实并不关心大燕江山的事情,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修炼成功,得到真正的自由。他不关心,自然不会去记人世间的规矩。
在龙津看来,以前那种不能随便动弹,无法和智慧生灵交流的日子,还不如让江山早点完蛋,一切重头来过呢。
温柔的风吹开了窗户,龙津的声音上一刻还在海螺里响起,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燕弃眼前。
"你怎么来了"他速度快得让燕弃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皇帝用自己的指尖触碰了金龙硬邦邦又不失弹性的胸膛,这才肯定眼前的一切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龙津用一种相当理所当然的口吻道∶"我说过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用海螺叫我我都会最快到你的身边。"
他说完这句撩拨燕弃心弦的话,又一本正经的和龙喜强调∶"听见没有,你爹我向来说话算话,做人做龙,都要言而有信,特别是你位高权重,到时候要管一大帮子人,可不能随便朝令夕改。"
龙津还试图拉燕弃一同教子∶"不信你问你父皇,天子更是一言九鼎,甚至也不能随便更改。"
做呈帝的不会轻易收回成命,一方面是要面子,另外个方面就是频繁更改,会导致他的话失去效令,通常情况下,没人敢不听天子的话,但是随便改来改去,底下的人就容易混乱,甚至会推脱等待,总归还是有不小的负面影响。
燕弃看了眼小龙患,小龙喜懵懵地睁着豆豆眼,完全听不懂自己的亲爹到底在说什么话。皇帝当然不可能说什么金龙堰苗助长之类的扫兴话∶"你龙爹说的对。"
家法里面还规定了龙崽对两位父亲的称呼,不管龙喜能不能顺利化形,他以后如果出现在外人面前,喊燕弃就是父皇,喊龙津就是龙爹。
龙的姓氏虽然少见,但并不是没有。只要龙津没有动不动在别人面前化成原形,别人也不会知道他是真正的龙。
关心完了龙患,燕弃还是把注意力全部都移到了龙津身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龙津摸了摸自己空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