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被传唤至了集英殿,不管心中如何作想,许治戈明面上对燕弃还是非常恭敬∶"陛下,不知召臣有何要事"
"冬日将至原本废太子苛待兵十,他们是为我大燕戍边将士,朕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可是观爱卿
处理调度的速度,怕冬日过了,就该有的粮草和补给还是到不了将士手里。"
燕弃笑了笑∶"朕自然没有嫌弃爱卿的意思只是觉得兵部人数少了些想着爱卿年事已高,外理这些杂事恐是有些费力"
不等兵部尚书说话,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朕能有今日,多亏了许家,朝中人手不够用,自然想到了许家。朕先前听闻有个叫许若尘的,年轻聪慧,很是擅长算术章程,同爱卿好似是本家。不知这许若尘同爱卿是何等关系。"
兵部尚书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他不会在这种一查就能知道的事情上说谎∶"许家倒是有个孩子叫许若尘,正是臣的侄子。他只是个庶子,平日里野默无间闻,没有陛下说的这般出众,不知陛下是哪里听
得的传闻,对这孩子生出这般误解。"
对于这些在朝堂上有着不小话语权的官员来说,他们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自己年纪大了,办事不行了,皇帝偏偏还夸赞一个比他年轻许多的晚辈,更是一下子就让兵部尚书感觉了不悦。他同许若尘又没什么感情,这会儿一点都没有为对方高兴,反而有一种被威胁的危机感。
兵部尚书话音刚落,燕弃就沉下脸来∶"朕自然有朕的消息渠道,朕怎么不知道,爱卿除了负责粮草布局,还负责掌管起朕的行踪来。怎么,朕要什么,还要事事给你交代不成。"
窥探帝踪,向来都是天子大忌,没有哪个做皇帝会希望自己被属下琢磨得太透。兵部尚书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道∶"微臣失言,是臣僭越。"
一向和气的皇帝却没有轻易宽恕他,而是冷言敲打说∶"刚刚那种话,朕不想听到第二次,爱卿还是多费些心思到自己该做的事情上,你下去吧。"
"是。"兵部尚书没走两步又叫燕弃叫住了。
"等等。"
许尚书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转过身∶"陛下"
燕弃道∶"三日之内,朕希望能见到爱卿口中的子侄。"皇帝说的希望,那就是臣子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许治戈∶刚刚到底在期望什么
兵部尚书这一次态度恭谦的应了下来∶"是,臣一定催促他尽快进宫觐见。"
等兵部尚书的身形消失之后,龙津突然冒出来了,他朝着小皇帝摇了摇头∶"没用,他看不见我。"
都是许家人,按理来说这个兵部尚书位高权重,身份还更加重要一些,如果许若尘有异常,没道理当尚书的大伯却没这个本事。
可是刚刚龙津在小皇帝身边表演,对方的神色的确没有任何问题。龙津和小皇帝之前就商量好,
要给许治戈表演一下,测一测对方的异常。为了测试对方,燕弃就要装成自己根本就看不见金龙,也和龙津一点不熟悉的样子。
在兵部尚书进来的时候,燕弃就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而龙津围着小皇帝打转,直接坐在桌子上做稀奇古怪的动作,让燕弃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这一点燕弃做得很好,而龙津做完虚假的表演之后,又直接跑到兵部尚书面前,张牙舞爪的对着这张老脸哈气,一会儿突然冒出来,一会儿做鬼脸,兵部尚书都是直接透过他的存在看着小皇帝,瞳孔里也没有他的倒影。
兵部尚书看不见他很正常,看得见,才要让龙津担心。不过他有些意外燕弃的演技,"我做得那么夸张,阿弃明明看得见我,竟然一点都没让他察觉到。"
燕弃立马说∶"是吗,其实我憋得好辛苦,一直在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
他伸出手来,露出刚刚在袖子里掐出来的痕迹∶"你看,若是迟点赶他出去,怕是我眼泪都掐出来了。"燕弃要做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莲花,当然不能这条龙感觉自己心思深沉,很会表演,掐出来的印记都是真的。
龙津本来是想要问燕弃,他假装的这么有经验,能不能看出许尚书也是假装的,但是小皇帝这么一说,他立马就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要问什么,转头轻轻捧住了小皇帝的手。
金龙看着上面月牙的掐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低下头,完全是习惯性的直接舔了舔,痕迹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做不到就做不到下次不用这样了。"
"倒也不是做不到,在这方面,或许我还有几分天分,正好能配合阿津你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