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方惜月想要攀常氏的亲倒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三大望族又和常氏颇有干系,望族张氏恐怕巴不得送个表小姐给常刺史的庶子。
方惜月把盘算打到曹卓身上,莫不是常刺史府攀不上才退而求其次
杨彩芽这回是真惊讶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惜月还真是挺敢想敢做的。
说着话曹卓似也理清了心中思路,方才稍显紧绷的脸部线条放松下来,沉声道,“不管她原来打的什么主意,今天过后她不会再上赶着和我们两家攀关系。至于以后若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后半句说的肯定不是私事,八成是和曹卓官场上的事有关。
男人的思维,尤其是古代为官男人的思维真是七拐八绕,都能扯上公事。
不过她要听的可不是这句话。
杨彩芽眼睫微颤,满眼无辜略带期翼的看向曹卓。
曹卓被杨彩芽看得一愣,先是不明所以,随即细想了一番刚才的事,又是恍悟又是哑然,“媳妇儿,我还等着娶你过门,就算不是方惜月我也没想过要纳妾。”
现在不想纳妾,以后呢
说到底曹卓是个实打实的古人,就算曹家以前没这“家风”,如今曹卓身份地位不同,古代官场不是还有上下属、同僚送女人交际一说么。
杨彩芽继续眨着眼看向曹卓。
曹卓失笑,将折来的大把梅枝尽数塞到杨彩芽手里,低声道,“好媳妇儿,别说我家里没这种做派,就说我娘和我,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有这种想法。我只要你就够了。”
话说的直白又窝心。
杨彩芽被满怀梅香熏得有些脸热,故作惊讶道,“哪个问你纳不纳妾的事了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紧接着又道,“不过你既然这么承诺了,我就勉强信你。回头我来写张不纳妾的字据,你记得给我具名纳印。”
还要签协议不成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曹卓闷声笑起来,“好,媳妇儿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用你新给我做的那枚闲章盖印可好”
那是相当的好。
杨彩芽笑微微的拿手肘拐了下曹卓侧腰,聊表曹卓“孺子可教也”,顿时笑眯了眼。
慢慢走出梅林的方惜月也眯起了眼睛,曹卓和杨彩芽一走,方才压得她透不过气的气氛也消散无踪,镇定下来后心绪重新翻涌起来。
念夏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仍有些惊魂不定,低低的话语声人带着一丝颤抖,“小姐,怎么办,曹长史不会转头就乱说吧奴婢记得他可是傻了好几年的,怎么现在傻病不但好了,还成了从五品上的实权官怎么好巧不巧,偏偏做的是苏州府府衙的长史官。真是,真是”
真是冤家路窄。
谁又能想得到此曹卓就是彼曹卓。
真是步步算计全败在这一个令人心惊的意外上。
方惜月脚步有些不稳,眉心重新蹙起来,念夏受不了沉默,只觉得不说点什么,高高吊起的心随时会蹦出嗓子眼,接着低声道,“就算,就算曹长史现在看着跟常人一般,到底是傻了好几年的,谁知道傻病还会不会再患要是曹长史敢乱说什么,我们何必客气,把他曾经是个傻子的事说出去奴婢就不信这样不影响他的仕途。”
念夏是吓得脑子大乱了,这算是什么制约的手段
外人似信她们两个白身女子,还是信曹卓这个朝廷官员
凭这个已经不算污点的旧事就想扳回一局根本是愚人说梦。
她还以为峰回路转,能和长史府
没想到转眼间这条路子就被堵得死死的,往后只能绕着曹杨两家走。
只求各不相干,互不相犯。
她退而求其次不成,只能走回老路。
没想到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刺史府常氏这个原点上。那是个更难施展的路子。方惜月想到常一尘那张姣好的淡笑面容,一面摇摇头否决念夏的胡言乱语,一面再也压制不住发痒的嗓子,弯身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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