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要攀上官家并非易事,即便每年都有上下打点,但也只能保一年生意顺遂,要和官家谈交情还远远够不着边儿。
通过她,就算不能攀稳曹卓这门关系,也能扯着虎皮给安氏生意罩上保护伞。
这么算来,这份重礼收得倒也不扎手。
杨彩芽微微一笑,也不说破,顺着安十郎的话茬说道,“婚期定在明年二月十七,青山镇这里的请帖还没开始发。不过苏州府那里的请帖,现在有长史府的陈大管事打理,已经开始派发。回头我给长史府送个信,自有人将请帖送到几位手上。”
这些细处安排,张二都来信跟她说过,除了沈练和卢午阳的请帖是曹卓亲自送的,其他都由陈大管事负责。
听这话,杨二姑娘还未嫁进长史府,已经能指使得动长史府的下人。
可见杨二姑娘在曹长史心中的份量。
想到这里,安六爷不再犹豫,开口转入正题,“所谓送佛送上西,既然杨二姑娘笑纳了这几间铺子,我手上倒有些现成的门路能给杨二姑娘。您也知道,我们安氏是胡商,生意的大头都是西域那里进来的东西,有布匹、香料、药材这三大项,杨二姑娘看对哪个感兴趣,进货的路子看店的人手,我们安氏都能出一把力。”
这安六爷说话还是这么的不着调。
送贺礼偏套上“送佛送上西”这句话,这是打算好事做到底呢,还是咒她早死早超生呢
杨彩芽嘴角抽了抽,呵呵干笑两声,心头却是一动。
怪不得进门就闻见一股特别的香料气息,原来是安氏名下有香料铺子,经手香料难免会染上味道。
不过安六爷提的这几门生意她都不精通。
杨彩芽略一沉吟,试探道,“不知你们做的是什么布匹生意”
相比于复杂风险大的香料和药材生意,还是布匹生意容易上手,况且她心里还有个盘算,一直没找到机会施展。
懂得挑布匹生意问,倒也是个谨慎不妄为的,安六爷暗暗点头,冲安九郎和安十郎打了个手势。
两人告了声失礼,便径自打开摆在厅内的其中一口箱笼,拿帕子包了手翻看衣料给杨彩芽看。
安六爷送来的四箱添妆,有两厢都是西域拉来的布匹,料子虽和大讯朝常见的大同小异,却胜在纹路花样奔放潋滟,大张大合之下有股寻常布匹不及的夺目迤逦。
见杨彩芽目露惊艳,安九郎和安十郎你一句我一句介绍过后,才站起身笑道,“我们胡商卖的布匹,也就图个样式新奇,染色大胆,图案工序复杂,倒也在关内绸缎行业占了一份地。如今不止是南地,这两年北地的西域布匹也十分走俏。”
工序复杂会不会是她后世所知,盛唐时期胡商惯用的那种制法
杨彩芽精神一振,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安六爷走到箱笼边,弯身套着帕子往箱底掏了掏,取出一匹白布展示给杨彩芽看,“杨二姑娘,西域别的布匹不稀奇,就是这细棉布,可比关内好得多。不过南地流入的少,大多上品细棉布都是往京城送去的,一趟西北商路也就能运过去几十匹。可是一金难求的好东西。”
安九郎接口道,“我倒把这事儿忘了。六伯父说的不错,这种细棉布产量少,京中贵人都买去做贴身的衣物,或是给孩童穿,都是最好不过的布料。也就是难得织出这样品相的细棉布,否则也不会偏居绸缎行业的一角。”
细棉布的市场如何,她早就和小权氏打探过,并没有安六爷说的这样供不应求,稀少难得。
难道小权氏口中的细棉布,和安六爷口中的并不是一回事杨彩芽心口一跳,忙接过安六爷手中的细棉布,不待细看脸色就是一亮安六爷送的细棉布,比起小权氏送给她根本不是个品相的东西见杨彩芽脸上难掩惊喜,摩挲细棉布的动作十分小心,安六爷和两个侄子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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