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袖口刚盖住手中步摇钗,肩颈间已被抵上匕首。
张二声线即紧张又兴奋,低声道,“杨二姑娘,正主来了,你跟我出去吧我会守诺的,谈完事救出我大哥,以后自会报答你的相助之恩”
杨彩芽扯了扯嘴角,勉强露了个干笑好说,好说。
外头马车已经停下,二狗脸色比曹卓还要肃然,默然跳下马车时,曹卓已经翻身下马,长腿迈步,踏着满地水花大步就往废庙内走去。
满脸雨水,也掩饰不住一双凤眸中翻涌的凛冽神色。
张二只觉得喉咙又干又涩,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一手抵着杨彩芽肩颈,一手拽着她胳膊就往外拽,高声道,“县尉大人我请你来此是为了什么,想来你已经从二狗口里听说了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放了我大哥,保我们身家性命无忧,我愿意交出我们近半年跑私盐说得的银钱,我们背后上家的底细也详细奉上”
说着匕首又往杨彩芽肩头压了几分,“至于县尉大人的义妹,我不仅不会伤她分毫,等县尉大人应了我的要求,我看到我大哥安然无恙自会放了她,以后曹县尉和杨二姑娘有什么事用得上我们兄弟二人的,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她确实想过将来要是有必要,可以把张大张二两兄弟纳入旗下,让他们做些她不方便去做的事。
但不是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好吗混蛋
而且张二果然是个心思贼的,说什么赔半年的跑私盐的钱,明明前后至少做了一年有余
杨彩芽暗暗吐槽,快速瞥了眼跟在曹卓身后的二狗,见他除了一副被雷劈的木然神色外看不出异样,便转眼去看曹卓。
曹卓高大身形立在大殿门边,捏着马鞭的手自然垂落在身侧,面瘫脸看不出喜怒,手却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一双迸射着寒光的凤眸直直落在张二脸上,看都不看杨彩芽一眼。
杨彩芽目光微闪,眨了眨眼直直盯着曹卓,只盼她心中不安的预感不要成真才好
跟在曹卓身后的二狗嘴巴翕合,正准备开口,就听大殿内响起曹卓冷得令人发寒的声音,“你没有选择,也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想你大哥安然无恙的回去,就先放人。”
说着也不管张二面红耳赤的要开口,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身后二狗。
二狗似乎早得了曹卓交待,接过纸张走到张二身侧半丈远,高声将两张纸的内容说了出来。
第一张纸是供词,上头不仅罗列了张大张二这一年多来跑了几次贩私盐的活,赚了多少银钱,还将他们的背后上家也写得清清楚楚。
第二张纸则是保证书,上头以张大张二的名义写下从今往后金盆洗手不再犯事,否则由府衙家产抄没,流放千里削去良籍贬为贱籍,往下三代不得脱贱籍,另外回青山镇后,要私下交出这一年多跑私盐赚下的所有钱财,充作县衙的资产,否则张记杂货铺别想在北坊继续开下去。
轻飘飘两张纸,已然变被动为主动,即拿捏住张大张二犯事的把柄,也堵死了他们的所有退路。
杨彩芽睃了眼张二,见他听得一愣一愣的,脸色比被雷劈的木脸二狗还精彩,很想好心替他翻译一下我义兄的意思很简单,他要弄死你方法千千万万,而且不用你卖主他已经查清你背后的人了。你手中没有筹码,要不是因为我在你手上,他老人家才懒得跟你废话。
张二现在只有一条路,放人然后回家交银子否则轻则让市署派“城管”去碾压张记杂货铺,重则两兄弟一起提溜进牢房,不打死也要贬为贱籍千里流放。
二狗从怀里摸出一方崭新的印泥,瞥了眼杨彩芽,将两张纸并印泥伸到张二跟前,十分“好心”的提醒道,“你也不想撕破脸。老老实实按了手印,放了人这事就算完了。曹县尉一言九鼎。”
他确实不想撕破脸,他更没想过把自己也搭进去。
张二直视着曹卓,微微松开匕首,见曹卓身形动都不动一下,如临渊山岳般透着股居高临下俯视他的肃杀气势,心中一咯噔,浑身似突然泄了气一般满心颓然,认命般抬手按印,有气无力道,“我们两兄弟是死是活,全凭县尉大人一句话,我信你。”信不信也由不得你曹卓眉峰微动,垂落身侧的手微微一松,沉着脸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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