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杨彩芽揉揉脸蛋,写道村民的好意不能推,我们把东西分一分,米粮布匹送到李大爷家,以后能用上。再把里头那些新鲜蔬果和官里村的特产小玩意捡出来,白叔到时候给小王太医送去。剩下的都拿去镇上买了吧。
众人打起精神分工行动,等全部清理好,翠花将李家那份悄悄送去之后,已是临进京的前一夜。
一家人简单用过晚饭,就聚在厅内将进京之后的事宜又过了一遍,这才熄灯各自歇下。
次日大早,杨家刚撤下早饭,就有相熟的人家上门告别,人进人出的喧闹直到日头高挂,杨府派来接人的马车驶进官里村大路口时,才渐渐消散。
标记着杨府徽记的马车十分打眼,引来围观在周围的村民低声议论。
车上跳下的妇人见状,立即端起架子,挑着下巴走过人群,连杨家大门都懒得进,尖利的嗓音十分刺耳,“人呢还磨蹭什么还要我进门去请不成”
白叔当头迎出来,见不过是个粗使婆子打扮的妇人,并不是二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口应了一句,冲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让出道来,便自去牵骡车。
粗使婆子一见自己被慢待,吊着眼角正要开口喝斥两句,就见门内出来一众身影,其中还有个半大孩子,不由愣了愣。
杨彩芽低垂着头走在中间,十分怕生似的迅速瞥了眼来人就垂下眼小步挪着走,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裙衬着她这副神色举动,说不出的落魄小家子气。
簇拥在她左右的吴氏和翠花穿得更是寒碜,肩头各挂着两个小包袱,模样比路口村民还要叫人看不上。
粗使婆子认出吴氏,视线在杨彩芽和翠花身上一转,随即了然的冷笑起来没了杨府照管,也就能混成这德行一个哑巴庶女,还什么七小姐回去也就配给三小姐当陪衬,老老实实嫁进单府为府里效力
这么想着,目光再落到穿着簇新衣裳的柳氏和大郎身上时,粗使婆子脸上冷笑就多了几分玩味,扬声故作热络的说道,“哟,白叔这日子过得不错呀。这是你家婆娘和大儿子瞧这气色穿着,要是那不知情的咋一瞧见,还当你家婆娘才是正头七小姐呢”
特么眼瞎了才能认错吧
这婆子贬低人的段数可真不够看的
杨彩芽垂着头暗暗翻了个大白眼,“娇弱”的身躯却似被吓到一般往吴氏身边缩了缩。
看着吴氏和翠花脸带不忿的低声安慰着杨彩芽,粗使婆子脸上笑得更欢。
白叔赶着骡车拐出来,闻言依旧冷着脸,不紧不慢的说道,“都是托了二夫人的福,等交了差事,我就带着家小过自家日子去。要赶路趁早省的路上耽搁了,晚上找不着落脚的地方”
说着似十分不耐烦的跳下车,锁上杨家大门,揣着钥匙爬上骡车,一叠声的催促柳氏和大郎上车。
嘁,这也是个捧高踩低的货
粗使婆子暗骂一声,摆摆手让吴氏几人上车,眼角瞥见柳氏和大郎上骡车时带起的车门帘,看到宽敞车厢内堆满箱笼还铺着薄毯,架着茶炉,一副小康人家的做派,不由啧啧暗悔看这家当,白叔这十几年没少拿好处啊早知道当初二夫人放话要找个府外的人看守别院,她就该自己找人接这差事。
粗使婆子边砸吧嘴暗叹,边大呼小喝的让杨彩芽几人往车里挤,自己大张着腿占了半个车厢,欣赏着吴氏三人畏畏缩缩忍气吞声的模样,掏出袖袋里捂着的瓜子,吐着瓜子皮悠闲的喊了一声“启程”。
骡车跟着杨府的马车驶出官里村,拐上官道渐行渐远,从杨家人出门后安静下来的人群立即炸开了锅。
有刚去杨家告别过的人疑惑道,“刚才吴姐她们穿的可不是那副模样,白叔一家这态度怎么说变就变呀这杨家京里的亲戚怎么这个样子,哪儿有接人的样子啊”
围观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哎哟,我瞧着吴姐她们带走的那两个包袱,装的东西还不如当年她们刚来的时候多呢这唱的是哪出戏呀”
又有人呸了一声骂道,“杨家和白叔家对咱们村里可没有不好,这杨家京里的亲戚要是靠不住,村长您可不能不给杨家做主”
听着接连响起的符合声,村长和里正简直哭笑不得杨府马车的徽记可不是小门小户能用的,那杨姑娘可是什么七小姐他们也就在村里能做个主,进了京连刚才那个杨府下人都不如
还是张大叔喝了一声,“都别瞎议论了管它唱的哪出戏,我们彩芽,我们翠花是那么好欺负的白叔什么人品你们还能不放心杨家就算有事瞒着大家伙,也是图个好聚好散,都别瞎添乱今天把人送走了,咱们就安心过自己的日子,该咋咋地”
村长和里正如闻天籁,忙摆手让人都散了。
张四郎抱着个小陶罐凑到张大叔耳边,“爷,我问过大郎,他虽然没明白告诉我,不过他说了,他们这一走准保日子越过越好。叫我等他们走后跟您说一声,往后村里要有人记挂着,就帮着圆两句话。”
张大叔刚才也不过是随口安抚,闻言心里才真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