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过去六七天了,到了田金菊出嫁的那一天,采薇巡查完店铺回来,正好看见金菊出嫁,一顶花轿八个人抬着,还不是因为金菊太胖太重了
花轿前面一个披红挂绿的三十几岁的男子那应该就是那个姓关的秀才,虽然年纪有些大,但是长得还行,金菊跟他比起来,给他提鞋都不配。
采薇摇头叹息,又不是长得难看,就是因为懒又想过上好日子,所以就娶了金菊这个天蓬元帅,以为能通过她走捷径,不用奋斗就有官做,太不现实了
花轿后面是挑着嫁妆的一行人,采薇数了数,共有八个人,那就是八担嫁妆,这么多嫁妆可真是让能有一担嫁妆的村里女孩子羡慕死了,所以夹道围观的村民非常多。
只是花轿都快出村了都没有人撒喜饼,这里嫁娶有撒喜饼的风俗,那些眼巴巴等着捡喜饼的孩子满脸都是失望,小声嘟囔着田家小气,田家的姑爷也是个小气鬼,就连许多大人也这么说。
喜饼不分好坏,有钱呢就去糕点店买,没钱的也要用玉米面自己做一些,只要心意到了就行,可村里的孩子连个玉米饼的喜饼都等不到
采薇刚要回去,就听见人群一阵惊呼,回头一看,大概是金菊太胖了,轿子的底被她压掉了,她从轿子里面漏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众人开心的嘲笑声,特别是那些没有盼到喜饼的孩子们,跑到轿子跟前围着转圈,拍着手取笑,然后就是金菊的怒骂声和小孩子们的哄笑声。
采薇看了两眼就回家去了。
金菊出嫁之后没几天,沈昌德来到醉仙楼找采薇,告诉她说,他想把她的酸芦笋全都买了。
采薇知道,他在府城肯定找到好销路了,就答应了,不过不能全卖他。自己家里得留一缸吃,并且醉仙楼也得留点做菜,最后采薇给自己留了十缸,其余的都按照批发价一百五十文钱卖给了沈昌德,至于他回去卖什么天价,那是人家的本事和人脉不用眼红
沈昌德知道采薇和陈沐风关系要好,就特意雇了陈沐风的车马行的车队拉货,花了将近十天的时间才把货都运走了,这都是因为府城离这里有些远,而货一次又运不完,分几次才运完了。
运完最后一次货,沈昌德就把买酸芦笋的钱都付给了采薇。
这次银子数额太大,沈昌德不方便付银子,付的是银票,官府的银票是很安全的,因此采薇就收下了。
林氏和小满听说光酸芦笋就卖了一万六千多两银子都惊呆了,也觉得采薇是财神爷转世,不然赚钱对她而言怎么就那么简单
赚起钱来忙得昏天黑地,以前陈沐风出去跑一次长途,十天半个月的,采薇天天踮着脚望着他回来,现在这十天半月似乎一眨眼就过了,陈沐风回来了,从洛阳带回来几个制茶师傅,给他两家制茶。
他们两家都种了十亩的半大茶树,长了些嫩叶,现在采摘做些茶叶刚刚好。
采薇拜托他在洛阳买的一千亩荒地他也帮采薇看好了,价格谈到二两银子一亩,单等着采薇去看过付款。
采薇就想等着家里的茶叶制好再走。
制茶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工艺繁复,而且就像人生一样要步步谨慎,一步出了差错,这茶叶就算废了。
从采摘茶菁、日光萎雕、室内静置萎雕、炒菁、揉捻及干燥这一每一个环节里都蕴含着制茶师傅专注的心血,难怪茶叶卖得贵。
陈沐风回到自己家里之后,彩蝶告诉他,大姐彩云家里的酸芦笋采薇都帮着卖了,共卖了七十余两银子,采薇怕这些银子让彩云带回家去会被她的公公婆婆搜刮去,因此没有让大姐带走,放在她这里,等着他回来定夺。
陈沐风听彩蝶说,大姐家的芦笋都是采薇用自家的车马运出深山的,很是感激,就跟彩蝶商量,只打算给五两银子给大姐送去,多的银子仍由彩蝶帮着保管。
一文钱不给彩云也不行,她的公婆会问那些酸芦笋都运去哪儿了,是不是她卖了钱没上交,一样闹得鸡飞狗跳墙,那就拿五两银子打发她公公婆婆。
陈沐风晚上早早睡下,饱饱睡了一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带了一袋米去了彩云家。
现在陈沐风有钱了,彩云的公公婆婆还是有些畏惧的,见亲家舅舅上门了,而且还带了一袋细粮,也不敢再像以前怠慢了,买豆腐打鸡蛋做了几个看的过眼的菜,陈沐风就叫了自己大姐的几个孩子都上桌来吃。
虽然彩云的公公婆婆心里不乐意,可是嘴上都不敢说什么,要是惹怒了这个富有的亲家舅舅,以后就没有人送细粮来了。
他们这里都是山区,山地种不了细粮,买着吃又买不起,从去年到现在能不时吃上一两顿可口的细粮还是托了彩云的福,因此见了陈沐风都有点巴结的意味。
吃过午饭,陈沐风才从身上拿出那五两银子交给彩云,说是她买酸芦笋所得,彩云知道自己的酸芦笋卖了多少钱,见大弟弟只拿出五两银子自有他的用意,也就没吭声。
在像彩云婆家这样的贫困山区,农户人家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