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般这样的情况,要么是账确实没问题,要么就是平时就已经把假账做好了。
秦掌院自己是不耐烦看这些的,他是很纯正的文官,底下的官员见钦差是他都松了口气,想必也料到他不太精通实务。
“这些你就在我房里看吧,让他们放松警惕也好,明日我会亲自问话,你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告知我,虽然这次本官担任了正使,但具体该怎么办还是听你的。”秦掌院对沈嘉恨客气,两人曾经共事过,算得上熟悉,因此相处起来也比较随意。
沈嘉也没客气,有个人在上面替他兜着,他办事也会方便许多,毕竟大家不会太在意他这个面嫩的副使。
沈嘉下午睡了一个好觉,晚上劲头十足,一点也不困,于是连夜将近三年粮食的出入账看完了,还汇总了三张表。
第二天给秦掌院看的时候,他也感叹道:“之前在朝上听你说这表格有多简便还有些存疑,见到这三张表我才算明白,是我见识浅薄了,连我这不通账务的看得懂,而且一看就能发现问题,如果各地都,上报这样的表格,确实会让大家省事许多。
”
沈嘉笑着说:“虽说账可以作假,报表也能作假,但报表可以更直观的看出结论,上位者只看结果不看经过,这种报表也是为了方便上位者做出决策,细账我们底下的官员看就好了。
“嗯,虽然有些疑点,不过你也忙碌一夜了,先去休息吧,咱们在通州待个天,有足够的时间查问。”
天其实查不了太细,但沈嘉他们也不是冲着查账来的,甚至皇上也没要求他们查出个什么来,不过是走走看看,其实沈嘉内心有些疑惑,觉得自己这一趟出远门更像是赵璋故意支开自己。
想到这个时候皇后和太后应该已经回到宫里了,他心里有些异样,接下来应该就是立后大典了吧赵璋支开自己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难道怕他会一时冲动去抢亲
啧,怎么可能呢自己要真是这么冲动的性子,大概刚知道赵璋的身份时就会拿把刀冲进皇宫和赵璋拼命了,哪能等到今天
他去补了一觉,醒来时才刚过午,随便吃了点饭就去找秦掌院,后者已经将掌管粮食和税赋的官吏都单独问过话了,不知有没有收获。
沈嘉过去的时候,王县令正陪着小心站在秦掌院下方,大冬天的吓出了一头冷汗,“大人,下官真的不知还有这种情况,下官
看到沈嘉进来,秦掌院举起手让他停下说话,对沈嘉说:“还真有些猫腻,前年一整年的账是没问题的,去年风调雨顺,朝廷并未接到通州遭灾的奏折可是账上却有两千石的赈灾粮支出,这么一来,去年粮仓里一粒粮食都没剩下,今年的粮税收上来,除了上缴朝廷的那一部分外,居然克剩下兰百石。”
“这两位大人明察,去年确实有百姓受灾,虽然去年没太冷,但这样的风雪天也足以让百姓受难了,下官也是体恤百姓,所以让下面的人去走访了一遍,给底下的乡镇都补贴了一些,下官那边还有一本细账,这就让人拿来给两位大人过自。
”
沈嘉和秦掌院对视一眼,都表示同意了,两千石的粮食对一一个县衙来说不算少了,王县令如果真的是把粮食拿去贴补百姓,那也不算大罪,顶多就是没有上报而已。
王县令自己跑去拿账册,没多久将一本账本递给秦掌院,后者直接给了沈嘉,沈嘉认真翻开看起来,记录的很详细,哪个村子给了多少粮食都写的明明白白,总数也对得上,但沈嘉注意到,这账本上的墨迹还很新,账本打开就是一股浓重的墨味,不过也才过去一年,又没人查看过,新一些也说得过去。
“好了,就先这样吧,今天我们出去随便走走,有问题再找王大人了解。
“是是,下官这就派人给两位大人带路。”
今天外头的雪停了,地上的积雪,只到脚踝,冷是冷的,但沈嘉出去走一圈也就习惯了。
因为下雪,县城里的商铺很早就关门了,街上也见不到几个百姓,县城的房屋还算牢靠,这种程度的大雪并没有造成压塌房屋的现象,但街头巷尾还是有被冻死的乞丐,沈嘉看到有衙役推着手板车收尸,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大晋王朝不算多么落后贫穷,但也没有富庶到能照顾到每个弱势群体的地步,就连二十一世纪,依旧也有乞丐在街头游荡。
“这通州我曾经来过,因为有直达运河的码头,这里向来是富庶繁华的,这里也不算太冷,百姓们冬天也都过得去,很少听说有天灾,想必王县令也是关心百姓,他到通州也就三四年时间,前面几年都没问题,总不能为了两千石粮食就毁了前程。
沈嘉总觉得王县令刚才的表情很奇怪,如果只是妄动粮食,也不至于吓得满头大汗吧
“下官派个人四处去问问吧,也不花多少时间,只需要知道县衙去年确实有运粮食到乡下就行了。
秦掌院点点头,也不反对沈嘉谨慎的做法,只是说
“如果天气好,我们还是应该尽快启程,否则风大雪大,路上就更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