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齐殊元得了空,心猿意马的由着流月给自己揉了揉小手,他便等不及的又把汤圆招呼过来一块去院子里玩耍。
一小孩一小狗都正是在长个头的时候,若不是有人管教着,根本静不下来,仅仅是叶微雨一错眼的时间,他们就跑到院子的另一头去了。
不辞院的面积很大,其中的布置可赏四时的景致。
这个时节杏花开得尚好,上了年龄的古树枝干虬劲蜿蜒,树冠庞大,树干粗壮要三个小儿才能合抱。
微风徐徐,吹落了一地的杏花瓣。
汤圆就在花堆里打滚儿,粘了一身粉白的颜色,齐殊元见它耍宝似的玩闹,也笑得咯咯的。
两个小东西玩得正开心,却被一阵怒喝给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声音是从墙外传过来的,齐殊元双眼圆睁直愣愣的看着一顶束发的玉冠从墙头冒了出来,随即出现就是一张从未见过的少年男子如玉般的面庞。
“阿姐”还没有见过太多世面的4岁小孩儿如见鬼魅,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边跑边喊,“家里进贼了”
汤圆也福至心灵,跟在小主子后面跑的飞快。
听到齐殊元的惊呼,叶微雨心里一个“咯噔”,立时就起身查看。
叶南海任职蜀中期间,有一段时日拐卖幼童案频发,且多是灵秀乖巧的小童丢失,一时间人心惶惶。为着家中独女的安全着想,叶南海不仅加大府中护卫,还安排了会拳脚功夫的侍女跟在时年5岁的叶微雨身边,这个人就是流月。
流月如今是二八年华,闲来无事时会跟着府中护卫学习功夫,这是以几年武艺大有长进。她抢先一步将叶微雨拦在身后,“姑娘,让奴婢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行了几步远,待看到墙头挂着的人之后,流月回身对叶微雨忍俊不禁道,“姑娘,那贼人是九皇子。”
叶微雨其实跟在她的身后距离不远,自然也注意到了身穿紫色锦衣的少年,心下只觉得两人多年不见,他只顾着长了年纪,心智却还跟三岁小童一般,以至于她常年冷淡没多余表情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松动。
“你将元哥儿带下去交给奶嬷嬷看着。”
既然知道了不是歹人,流月就放下心来,“好的,姑娘。”
“嗯。”叶微雨应了,便提步向桓允走去。
这边桓允的一只脚刚刚踩上墙头,就被齐殊元的惊叫吓得脚下一滑,于是他自己就给拦腰挂在了上面。
虽说他还没见过叶微雨的小表弟,但不用猜也知道能出现在她园子里的稚龄小童必然就是本朝最年轻的国公爷了。
只是没想到这小孩儿声音楞大,若不是这片儿均是达官显贵的宅邸,彼此之间隔音效果甚好,怕不是真的就会引来好事者的围观。若真是如此,他丢自己的脸不要紧,怕的就是回头被阿兄知道了又是一顿好罚。
不过府外的人没招惹来,府中的主人还是给招来了。
“挂在上面的感受如何”叶微雨立在杏花树下,依旧是面色淡淡的,语气也不甚暖和,但桓允就是从她的眼里看出来几分揶揄和嘲笑。
“阿不”桓允羞于自己的狼狈被心头念着的姑娘看见,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绺儿不易察觉的红晕,他赶紧招呼斐宇,“快捞我下去”
流月和绿萝把点心和茶水放在红木小几上后,就躬身退下了。
桓允半躺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叶微雨搬了个杌子坐在他跟前,从小几上的托盘里拿了药瓶,又把他的手掌摊开上药。
“疼疼疼”
瓶子里的药粉才刚刚接触到他手上的伤口,桓允就夸张的叫起来。
叶微雨冷眼看了他一眼,饶是他叫的再厉害,也没有放轻手里力道,“你身子不好,在宫里待着就是,何必出来自找苦吃。”
桓允皮娇嫩肉的,那院墙又不甚平坦,他在上面爬上爬下,难免手上会被蹭破皮,露了点血印子出来。放在一般人身上也就放任不管了,可桓允是真龙血脉,但凡打个喷嚏都是让人警惕的大事,更何况还见了血呢
“你还怪我”桓允鼻子里哼哼,“若不是我正经的登门求见你不见,我会想着翻墙进来”
“你还有理了”两人从小就是这么吵吵闹闹过来的,叶微雨自是不怕跟他辩白,“不见你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自个儿家去就是了,怎的还学起那登徒子的行径来了”
“不见我不是什么大事”桓允气的眉头拧在了一处,“好你个叶阿不居然敢藐视皇子”他忽地就耍起了赖皮,“你今儿不给我满意的说法,我就一直在你家住下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少胡搅蛮缠。”叶微雨用消过毒的白棉布条把他的两只手都包扎起来,泄气似的狠狠的打了死结,便起身到屋子的另一边去,末了还扔下一句话,“我立时就派人去通知太子殿下接你回去。”
她把太子搬了出来,桓允还想在叶家多呆一会儿呢,只好焉头耷脑的服软,哼哼唧唧的开始卖惨,“我还在娘胎里就遭了奸人的陷害,落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