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只能靠太子殿下自己想开了。
高裕将饭菜搁在太子面前,转头见五公主跑进来,看到太子坐在小榻上失魂落魄的模样,她一抽鼻子,眼泪霎时落了下来。
“太子哥哥,你别这样,皇嫂已经没了”
景詹面无表情地看向她,神色颓败,双目似失了焦距,口中喃喃,“她还活着,只是孤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是孤的错,是孤没有保护好她。”
景姝在景詹面前缓缓蹲下来,“太子哥哥,你何必如此执着,你将皇嫂给葬了吧,你要让她死后也魂灵不安嘛。”
景詹蹙眉似有些烦躁,他扶额淡淡道“姝儿,你回去吧。”
“太子哥哥。”景姝不肯走,所谓入土为安,她怎能眼睁睁看着温亭晚的尸首不得入殓埋葬。
她双目通红,显然已经哭了好几日了,她扯住景詹的衣袍求道“太子哥哥,你不能这样,就算你不信,皇嫂她也已经走了,太子哥哥”
高裕见状无奈地去拉她,“五公主殿下,您回去吧,太子殿下想一人静静。”
“太子哥哥”
景姝哭着求了许久才放弃,离开时抽抽噎噎,一步三回头。
天色逐渐暗下来,高裕送来的饭菜却是一动未动,直到彻底凉透才被端了下去。高裕点起宫灯,便见左尧匆匆而来。
“殿下,微臣已命人将京城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符合条件的妇人失踪。”他小心翼翼地禀道。
“昨日,还是没有发现身怀六甲的妇人出城吗”景詹蹙眉道。
左尧摇了摇头。
太子妃确实死得古怪,听闻当晚温府值夜的下人压根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而且太子妃的尸首又为何会出现在无人居住的偏院的池塘中,且面容被锐器所毁,几乎面目全非。
他去查看过尸首,看到那副模样也忍不住犯恶心,难不成是有人妒忌太子妃的美貌,才做出这样的事。
少顷,他犹豫道“殿下,微臣知道太子妃娘娘死得确实蹊跷,可并不能证明那具尸首不是太子妃,许是有人记恨太子妃娘娘才刻意毁尸。”
小桌上宫灯幽幽的烛火,映照出在景詹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里。
所有人都在劝他放弃,所有人都在劝他承认那人就是温亭晚,可他相信那人不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的晚儿如今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或许正无助又害怕地等着他去救她。
景詹此刻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派人好好保护她,回宫的时候,他想到温亭晚对暗卫的抗拒,又觉她在温府定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放心地撤掉了保护她的暗卫。
可他没想到,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大意,竟把温亭晚给弄丢了。
他没有一点思绪,全然不知该去哪里寻她。
景詹将拳头重重地砸在小桌上,桌沿的茶盏抖了两下,轰然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京城寻不到,就去京城之外的地方寻,他们既能将尸首掉包,做到以假乱真,孤就不信,留不下一点蛛丝马迹。”他低喝道。
左尧吓得颤了颤,为难地看了景詹一眼,心道太子殿下根本就是疯了魔。
毕竟对方制造太子妃死亡的假象,掳走太子妃本人,又有何意义呢
但他还是应声领命,退下时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殿下,今日微臣抓了一个在大理寺门口闹事的人。”
见太子似乎对此并不关心,他继续道“那人在大理寺门口吵吵嚷嚷,说要见您,说能一答您心中所惑。”
他心中所惑
景詹倏然抬眸,“是什么人”
“是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道,可微臣看他像是个骗”
“为何不早点向孤禀告”景詹疾言厉色,“将他给孤带来,不,孤亲自去见他。”
太子怒气不掩,起身大步迈得飞快,左尧跟在后头,随着太子连夜赶往大理寺监牢。
老道半梦半醒间,便听狱卒低喝了一声,睁眼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在他眼前,他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吊儿郎当地笑着。
“太子殿下,又见面了。”
然而眼前的男人并没有闲心同他寒暄,下一瞬那只指节分明的大手便已擒住他的脖颈,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掐断他的脖子。
老道怔愣了一下,旋即嬉皮笑脸道“有话好好说,殿下这是做什么”
“说,温亭晚在哪儿”景詹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戾气,连站在一旁的左尧都有些毛骨悚然。
老道扯开嘴角,慢悠悠道“贫道略懂观星之术,昨日听闻太子妃娘娘身故的消息,夜观星象,奇怪的是贫道发现太子妃娘娘分明安然无恙”
“别说废话温亭晚如今身处何处”景詹声音低冷,五指微微用力。
老道顿觉喘不上气,忙道“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