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会将此事遗忘地如此彻底
难道只是因为他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还是因为没看清那个女子的脸而并未将她与温亭晚联系在一起。
此时已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景詹自榻上坐起来,不知该作何心情。
可总归是高兴的。无关景彦, 温亭晚从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是他。
床榻烛火幽幽而燃,景詹忽得了一声, 得自嘲。
原来,这么久以来, 他一直妒忌, 憎恨,甚至快令他发疯的人竟是他自己。
可笑意又很快从唇边消失了。景詹颇有些烦躁地扶额, 复又躺回去,却始终辗转反侧,郁郁难眠。
天亮,他勉强说服了自己。
那夜他的确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也伤了温亭晚的心, 可如今大抵还有补救的机会。
被易情术控制的时候, 他心中那份浓烈的感情原是属于温亭晚的, 既然易情术解开了,一切恢复原样,温亭晚也应当如以往一般痴爱着他。
既是如此, 他想得到她的原谅, 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翌日一早, 鸾和宫便收到不少东西。
温亭晚瞧着那一盒子的金玉首饰, 有些发懵, 再同习语确认“真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
习语喜形于色,以为温亭晚兴过了头,会一问再问。
“真是励正殿派人送来的, 还是高公公亲自来送的。主子,太子殿下这是在向您求和呢。”
求和习语根本不明白,她和太子根本不是吵架那么简单,又何来求和一说。
若落在一个月,易情术还没解的时候,太子的行为尚且可以得到解释,可如今他送这些物什来,就难免显得蹊跷。
“对了,主子,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件狼皮大氅呢。”习语从箱子里摸出一件皮毛衣裳,呈给温亭晚看,“公公特意嘱咐了,这件狼皮大氅定要拿给娘娘过目。”
一听闻那是件狼皮大氅,温亭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避得远了些。
她是经历过被狼袭击的恐惧的,太子将一件狼皮大氅送来是何居心,难不看出上回她在撒谎,遭遇狼袭的就是她自己,故而特地用这件狼皮大氅来膈应她。
温亭晚抬手挥了两下“将这件大氅连带着那些首饰,都锁进库房去吧。”
习语有些为难“这若高公公待会儿差人来问,奴婢该如何作答”
“就说对太子送来的这些东西,我很是满意。”温亭晚敷衍道。
见温亭晚这态度,习语默默命人将东西锁了起来。
看来,她家主子是没有与太子殿下和好的打算了。
用完早膳,温亭晚去向皇后请安后,转而去了太后寝殿。
通传进殿后,便见两侧的梳背椅上坐着公主景婧和公主景娆。
倒是稀客,她来太后这儿这么久,见到这两位公主的次数屈指可数。想必是因为景姝最近受太后疼爱,赏下不少好东西,这两位嫉妒眼红,坐不住了。
“见过皇祖母。”
温亭晚上行礼,太后慈爱地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景婧和景娆对视一眼,虽然在一众公主中,她俩还算得太后青睐,可也从未得太后这么亲密的对待。
公主倒还算平心静气,公主却已私下暗暗翻了个白眼。
太后满意地拍了拍温亭晚的手,转而看向景婧和景娆,数落道“这些日子都是太子妃陪着哀家,倒是少见你们这两个小丫头来看望,哀家瞧着太子妃倒更像是哀家嫡亲的孙女。”
公主景娆了“孙女每日都惦记着皇祖母您呢,可学业功课繁,实在抽不出身,不像皇嫂有那么多空闲可以来看皇祖母,孙女着实羡慕呢。”
小小年纪便说话带刺,阴阳怪气,都不知是跟谁学的,温亭晚心叹。
说她整日空闲,不就是讽刺她失宠于太子,会无所事事嘛。
温亭晚还未说什么,倒是太后先开了口,“你这丫头,惯会找理由,姝儿同你一般年纪,难道功课不繁,她还不是隔差五地来陪哀家礼佛。”
太后越说越气,语气更重了些“你若不是诚心来这儿,便早些回去吧。”
景娆慌了神,她本只想暗暗讥讽温亭晚一番,却不料将自己搭了进去。
“皇祖母你误会了,娆儿不是这个意思。”
公主景婧沉默地看景娆无措了半晌,附和道“皇祖母,皇妹怎么会不真心来看你呢,她可是在我面前念叨了好几回想来看看皇祖母的,是不是啊,皇妹。”
“对。”景娆赶忙点头,“娆儿往后定会学着五皇妹的样子,常常来陪伴皇祖母。”
太后面色稍霁,这气消了些,公主景婧忙借机道“听闻皇祖母过两日便要去静安寺祈福,我和皇妹倒是好些年没去过静安寺了,不知皇祖母可否”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