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交换中7(2 / 3)

温亭晚的眼神真诚而恳切,句句铿锵有力,发自肺腑,一条条罪状说的是有理有据,字字砸在空旷的坤德殿中,似乎还有绕梁的回响。

不仅是皇后被说得哑口无言,底下听着的无一不瞠目结舌。

整个坤德殿静得落针可闻。

太子妃在皇后面前素来唯唯诺诺,何时变得这般能说会道了。

皇后面色难看,在温亭晚自我谴责一番后,那些非难的话通通用不上了,朱唇掀了掀,竟什么也吐不出来。

温亭晚说得好像犯了滔天的罪过,且她说到了这份上,皇后显然已无可指摘。

臣妾知母后不忍苛责臣妾。臣妾自请抄女则二十遍,禁足一月,闭门思过,望母后成全。

说罢,温亭晚又是一拜。

皇后眉心一蹙。

万万没料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怎么不仅顺顺当当认了罪,连罚都领了。

她原本备着刁难温亭晚的招数,居然一个都没使上。

到底是一宫之主,皇后虽稍稍乱了方寸,仍端淑地坐在上首,眼神示意庄姑姑将人扶起来。

太子妃不必过于自责,今日之事,虽与你有些关系,却并非全是你的错。皇后叹了口气,无奈道,但本宫身为皇后,必须小惩大诫,以正宫规,太子妃既已自请领罚,便按你说的办吧。

谢母后。

皇后面上平和,心里却不舒坦,她打量着温亭晚那张分明满是感激之色的面孔,带着几分往日的怯怯,似乎没什么不对。

按理说,温亭晚受了罚,她是该高兴的,可她始终觉得哪里别扭,平素磋磨温亭晚的快意一点也无。

就像胸口原本提着一口气,不仅没散去,还教人扰得在胸腔里乱窜,着实憋闷。

她顿时觉得没了趣味,寻了个由头抬手退了众人。

孙蓉和张慧玉还要纠缠,只见皇后冷冷投去一眼,吓得两人连忙噤声。

本还指望着她俩给太子妃添堵,不成想这两人蠢笨如猪,争不了宠不说,还整日给她找麻烦。

她懒得再搭理孙良娣和张良媛无视宫规,大打出手,不成体统,便与太子妃领同样的罚吧。

行出坤德殿好远,温亭晚才褪了脸上的颓败自责之色,忍不住偷着笑起来。

习语不明所以,还在替她委屈主子,您说的那些哪里是你的错,您何必自己认了,还让皇后娘娘罚了您。

温亭晚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傻丫头,自己想去。

习语耷拉着脑袋琢磨半天,还是想不明白。

看在眼里的温亭晚笑而不语,也知道皇后何时才能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被唬了。

在此期间,她可以名正言顺好好清静一个月了,不必管那劳什子的请安。

如是想着,她的脚步都轻快了些。

临近鸾和殿,只见殿门外候着一位宫人,见她回来,小跑着扑跪在她面前。温亭晚觉得这人有些面熟,近了才认出是五公主景姝的侍女锦绣。

太子妃娘娘,求你帮帮我们公主吧。

见锦绣哭得涕泗横流,温亭晚敛眉问道五公主怎么了

西宫,慈宁殿。

太后娘娘望着底下坐着的皇子公主,慈爱的笑便没有停过,终究是上了年纪,对这种含饴弄孙、承欢膝下的事尤为渴慕。

当今陛下有六位公主,大公主和二公主皆已和亲远嫁,并不在场,六公主不满二岁,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由乳母领着在太后面前露了个脸,便回去了,其余三位公主年岁差得不大,便坐在一处。

三公主景婧和四公主景娆凑在一起耳语,时而轻笑,时而捧腹,和乐融融。

太后满意地看着这幅姐妹情深的场景,问道婧儿和娆儿何事聊得如此高兴

景婧举起手中的纸鸢,俏皮地冲太后挥了挥回皇祖母,我和四皇妹聊纸鸢呢。

说罢,两人对看之下,笑眯了眼。

不知道的还这两位公主关系好,可离得近些却能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们的确是在聊纸鸢,从炫耀纸鸢的用纸到画师画工的精巧,甚至连颜料的珍贵都在暗自争高下。

景姝垂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双手空空,两位公主谈得越欢,她听着越刺耳,胸口酸涩难抑,眼圈渐渐泛起了红。

咦,五皇妹,你的纸鸢呢景娆似笑非笑地看着景姝,蓦地发问。

景姝将粉拳握紧,一抬头,太后已经将视线落了下来。

姝儿,你没带纸鸢来语气中透着隐隐的不满。

景姝吓得一个激灵。

在一众公主中,太后显然是不喜景姝的,在她眼中,景姝沉默寡言,胆小怕事,答个话都声若蚊呐,远没有会撒娇卖乖的景婧和景姝来得讨喜。

我看五皇妹定不是故意不把皇祖母的话放在心上的,许是诸事忙碌才不小心忘了。景婧看似帮衬,实则添油加醋。

太后的脸果真更沉了些。

景姝搅着手,被逼得快要哭出来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