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交换中3(2 / 3)

有人不喜欢像花这般美好的事物。

温亭晚乖巧地站在那里,卷翘的羽睫微颤,上面似还沾着晶莹的露水。

景詹低头看去,那张阖间吐出氤氲白雾的朱唇丰润艳丽,比花还艳几分,他猜想若能采撷,定是十分柔软馨香,呼吸倏然变得灼热起来。

他忙将视线收回去,自己简直是疯了,才会对温亭晚起这种心思。

再看过去时,恰逢温亭晚的目光迎上来,景詹微征,一时之间竟有些发窘。

不对,他有什么好躲的,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温亭晚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又对他情深似海,就是赏她几分恩宠,也是她的殊荣。

思至此,景詹下颌微扬,将腰背挺直了些。

世人确实都爱美好的事物,想来孤倒是许久不曾来御花园赏景了,今日又是十七,孤若有空,今夜戌时倒想去向晚亭赏月。

说罢,景詹意味深长地看了温亭晚一眼。

温亭晚笑得端庄,却没怎么将话听进去。

只想着太子还真是有闲情雅致,赏个月还要定时定点地广而宣之。

暮春的风还夹杂着冬日的凛冽,吹在身上寒气逼人,温亭晚冻得难受,也实在不想配合太子在这与她虚与委蛇。

殿下是来见母后的吧,那定不能让母后等急了。她寻了个正当的由头,臣妾这便告辞。

景詹点头应允,看着温亭晚离开的步子轻快,唇边笑意渐深。

想来太子妃是领悟了他话中的要点,才这般迫不及待回鸾和殿梳洗准备去了。

待景詹踏进坤德殿时,早有宫人快一步将御花园所见禀了皇后。

皇后见景詹神色愉悦地同她问安,秀眉微颦。

她虽只抚养了太子几年,却也是晓得他秉性的,知他心思深沉,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而今隐隐的欣喜莫不是

皇后掩下思绪,并不急着开口试探。

这厢,沈云霓已上前施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皇后轻笑出声霓儿久未进宫,怎与太子生疏了,幼时不常跟在太子身后,一口一个表哥的喊着。

沈云霓羞赧地垂着头不说话,余光偷偷看向太子,似乎在等他的反应。

景詹在沈云霓身上瞥了瞥,她今日穿的也是素色的衣裙,上衫颜色还同温亭晚的有几分相似,只是景詹怎么瞧着,都觉得温亭晚那一身更为入眼。

他在一侧落座,神色复归平日的疏离淡漠云霓愿意喊什么便喊什么吧。

沈云霓面上的笑意顿失。

这话状似太子宽厚,任她随意称谓,实则无形间阻了皇后的话,她身为世家贵女,怎可随着性子不顾尊卑礼度,表哥这两个字怕是不好唤出口了。

她朝皇后求助般投去一眼。

皇后也听出了其中意味,虽心下不喜,却也不好置喙什么。

太子素来如此,对男女之事淡漠,整日宿于励正殿,不曾踏进东宫哪位妃嫔的住所,相较之下,他对沈云霓的态度还算亲近的。

左右日子还长着呢,两人好歹是青梅竹马,想必沈云霓日后入了东宫培养感情还较旁人快些。

她拉起沈云霓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随意寒暄两句后,便命宫人传膳。

太子大婚一年,皇后召沈云霓入宫并不算勤,不过三四回罢了,偏每回都命人延请太子前来一同用膳,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沈云霓的身份尴尬,毕竟是差点成为太子妃的人。

可皇后偏偏拉着沈云霓,与太子三人同桌用食,一派其乐融融之象,反衬着温亭晚这个太子妃像个外人。

公然打太子妃的脸不说,更像是警示宫人来日这东宫之主到底是谁尚未可知。

三人用罢,撤了杯盏碗碟,上了清茶,皇后不动声色命庄姑姑退了宫人。

听闻太子方才在御花园遇见太子妃了。

景詹刮开盏中的浮叶,抬眸没有出声。

皇后果然还有下文太子妃方才来向我请安,一听霓儿在这儿,连殿门都没进,便折身回去了。

这话藏头去尾的,将庄姑姑对温亭晚说的话省了个干净,倒将太子妃妒意横生,倨傲无礼的形象烘托了个十成十。

皇后极少在景詹面前提起温亭晚,纵是提起了也多不是什么好话。此番拐弯抹角直指温亭晚的不是,分明有心试探。

景詹忆起桃花树下温亭晚消瘦单薄,一阵风就能被吹折了的身子,剑眉微颦,不假思索道。

儿臣见太子妃身子尚未好全,恐不宜久等,才先行离去。

待说出口,景詹微愣,只觉像在维护温亭晚一般,便又将话头一转,不咸不淡道倒也好,若她执意候在殿外出了什么差错,指不定反过来还要怪罪于母后您。

听罢,皇后悬起的一颗心稳稳放了回去。

听太子这语气,分明对温亭晚还是昔日那个态度。

许是她多疑了,温亭晚做了那么多蠢事都捂不热太子的心,赏花宴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