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缪星火忍耐着自己冲动,低声问,“星降是圣祈者,我们也曾讲过,他不应该参与到这种应酬中。”
“他叛逃了。”左睿博的表情依旧温和,可是声音里透着一种寒气,“是他背叛了基金会。会长冕下仁慈地包容他,允许他几乎不受到惩罚的回归。难道他不需要做出自己应尽的贡献”
“他虽然曾经拥有极高的天赋和精神系异能,可是这些现在不都丢失了吗而在基金会里,没有精神系异能的人能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
“他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磋磨”缪星火胸口的愤怒已经冒到了嗓子眼儿里。
“星火。”左睿博环顾四周,“你心疼星降,我可以理解,毕竟你们同在骑士团里长大。你觉得他不值得,难道现在在场的其他年轻教员就值得你为什么会选择值得这个字眼”
左睿博叹息一声“你让我担忧为真理奉献自己的身体,怎么能叫做不值得你是在侮辱今夜他们所有人的付出,包括星降的。”
缪星火一愣。
是啊。
这些作为非精神系异能觉醒者的少年们被教导为真理基石而奉献一切。
没人把这作为耻辱。
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付出得到了回报。
他们在交出身体的时候是虔诚的、是感恩的、亦是无私的。
按照真理基金会的教义,以身侍奉真理,本就是普通人得不到的荣耀。
左睿博问缪星火“孩子,你的信念还牢固吗”
缪星火在胸前划出一个螺旋星盘,毫不犹豫地说“唯真理可救世人,只有真理才是拯救世界的光。我从不曾怀疑过。”
左睿博点点头“既然如此,若你不曾动摇,便要信真理,信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繁衍和复兴在做出的努力。也许我们并不能理解,但是凡人眼前所见皆为真理。”
“眼前所见,皆为真理。”缪星火再次默念。
他的愤怒变成了一种无奈。
过了一会儿,缪星火离开了宴会厅,雪莱拿着他的大剑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愣了一下。
“队长,圣祈者他”
“走吧。”
“您不是在意吗”
“真理不容置疑。”
雪莱困惑了“可不能让人信服的怎么叫做真理啊让人去陪客这算哪门子真理啊”
缪星火的脚步顿了顿“注意你的言辞。”
雪莱吓了一跳,连忙道“对不起,队长,我说错话了。”
缪星火没再斥责他,推开了分部的大门走出去。
阴雨淅沥沥地下着,昏黄的路灯周围出现了一圈光晕。
不知道为何,连雾都慢慢起来了,石板马路上没有几个行人。
他在雨地里站了一会儿,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的副手说得没错,真理是谁定义的这算哪门子真理那个阴暗的声音从他内心冒出来,嘲讽地说。
闭嘴。
看看你奉献的这个基金会。人类的基石和灯塔。嘻嘻从骨子里烂透了。那个声音继续说。
闭嘴
你相信你所听到的吗你相信你看到的吗人类还值得被守护、被拯救吗作为人类,你连你少年时候最好的朋友都无法守护。只能看着他在别人的怀中蜷缩。你知道的,你清楚得很,人类没救了。基金会没救了来吧投入圣族的怀抱吧
“闭嘴”缪星火呵斥一声。
他的大剑插入地板,异能震荡。
耳边的声音消散。
悄无声息。
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陪伴着他。
加倍分量的蛇吻对普通人来说不过是助兴的气体,可是已经被注射过蛇吻的沈星降却像是诱发剂一般,让他的热潮期提早到来。
进入那间奢华得不像是在末世存在的卧室后,他便已经坚持不住。
犹如一滩春水,缩在顾虞的怀中。
直到她将他安放在床榻上,意识才有一丝清明。
顾虞已经帮他脱掉了长袍和鞋子,他身上只剩下一套最简单的薄衬服,领口用绳子系着,松垮垮地在身上。
等她找了毛巾给他擦拭脸颊的时候,沈星降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眼神朦胧。
“大人”
“我记得你每个月一次的热潮期没有这么早吧”她说。
“是蛇吻被、被诱发了。”他难耐地说。
顾虞表情平静的嗯了一声,坐在床边,轻车熟路地把他搂在怀里“我来帮你。”
空气变得燥热。
汗水顺着脖颈落下。
一切都变得似乎跟平时不一样了。
可是沈星降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不愿意”她问,“如果你需要我离开的话,我可以在客厅”
“不”他急促地拒绝。
沈星降觉得自己仿佛是离开了海水的一条鱼,一点点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