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弹出来的纳税通知,徐伊甸才意识到他是真的中奖了,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笔钱。即使刨掉一百多万的偶然所得税,他也基本上实现这个世界里的经济自由了。
他在原来的世界里穷怕了,穿书过来之后也一直没有独立财产,吃住全靠蔺珣,他哥给他的钱他也不敢花。
虽然现在也还是刀口舔血,但那也是身家百万的刀口舔血了。
他有能力对别人好了。
“陈曲,以后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告诉我,”徐百万阔气地跟陈曲说,“我都买给你。”
陈曲正摸着头开心,蔺珣就面无表情地推门进来了。
他两只手里都提着保温包,看上去和他的细呢西服外套有些违和。
看见徐伊甸坐起来了,蔺珣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醒了”。
徐伊甸还没张嘴,肚子就先轻轻“咕”了一声。
他有点不好意思了,把手伸进被子里揉了揉肚子,小声说“谢谢你和陈曲照顾我。”
他嗓子还是哑得厉害,说话跟磨砂纸似的。
“嗯。”蔺珣把保温包放在桌子上,脸色好像又冷了一些。
系统到现在还没报减分,蔺珣应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但徐伊甸还是难免担心,他仰着头看蔺珣,“那个车牌号,你查了吗”
蔺珣当天就查到了那辆车是被盗状态,并且第二天就以废铁的形态出现在了垃圾场。
薛令这两天一直顺着行程记录帮他往上查,刚刚打电话告诉他那辆车最近常去一家写字楼,楼上有个皮包公司,挂名的老板是“徐”。
姓徐。
蔺珣倒不会停在这里,因为如此浅显的证据远远不足以使人信服。
但是徐伊甸也的确不是完全没有动机。
如果要害陈曲的人就是徐伊甸本人,那他就是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闹剧。
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吗
那些宛如前世记忆一般的画面在蔺珣眼前闪过。
男孩抱着他的脖子要他抱着自己去洗澡。
男孩泪中带笑地告诉他,他不配,他什么都有也一无所有。
像是带着毒刺的白玫瑰。
且纯洁且要命。
或许曾让他痛苦不堪地折下,又沾满鲜红跌落尘埃。
“蔺珣”徐伊甸看他不说话,有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查了吗”
“没查到。”蔺珣避开徐伊甸询问的目光,把保温包里的饭菜掏出来,“车报废了,找不到人。”
徐伊甸有点失望,但是想到自己有钱了,之后可以雇人自己查,也可以给陈曲买保镖,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心酸,蔺珣活到这个岁数,值得徐伊甸替他守护的,也不过就陈伯父子两个人。
简直宇宙最惨男主。
看着蔺珣把鸡煲里面的鸡腿一个分给陈曲一个分给他,徐伊甸心里软塌塌的,“只有两个啊,那我们两个分一个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不用。”蔺珣简单拒绝,把盛好饭菜的碗递给他。
怎么这样呢
徐伊甸感觉有点伤面子,不说话了,抱着碗自顾自地吃鸡腿。
可能是病得时间长了,他虽然饿得厉害,但是嗓子不舒服,吃了半天也吃不下去,一咽东西就有点犯恶心。
吃了两口就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蔺珣手疾眼快地接住他马上就要扣在床上的碗,托着他的背扶到了自己身上轻轻拍抚。
陈曲看见徐伊甸咳得厉害,也担心得吃不下,磕磕绊绊地问“又、又难受了”
徐伊甸摆摆手,“没、咳咳咳、没事儿。”
他把蔺珣稍微推开一点,“弄脏了咳咳咳”
“难受就别说话了。”蔺珣慢慢揉着徐伊甸的后背给他顺气。
陈曲红着眼睛埋怨蔺珣“公主病还没好呢,你就、你就让他自己吃东西你看”
蔺珣拿这俩人哪个都没办法,重重地叹了口气,扶着徐伊甸给喂了口水,等他缓过来。
徐伊甸咳得说不出话来,在心里一直骂原主这个菜鸡,难道从来不锻炼身体的吗
蔺珣一只手护着徐伊甸揉背,一手从碗里舀了半勺芝麻油炒鸡蛋,递到他嘴边,“吃吗”
徐伊甸张嘴接了,那个动作自然又依赖,似乎一点不设防。
嚼着嚼着徐伊甸就脸红了,“我自己能吃。”
蔺珣没理他,等着他咽了嚼了,看他不咳嗽,才又喂了半勺。
看徐伊甸能吃饭了,陈曲才放心端起碗来,小声跟蔺珣说“喂、喂慢点哦”
“我能自己吃”虽然对方是美强惨龙傲天,但是毕竟比自己小三岁,被这么一口一口地喂饭,徐伊甸还是不好意思。
蔺珣却不是这么理解问题的,只觉得他是不想吃这个菜了,从鸡腿上撕了一小条,夹着饭一起放进徐伊甸嘴里。
陈曲一边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