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甜甜喊了声“尉迟哥哥”
习惯了顾家小祖宗每天对自己呼来喝去对着干的尉迟沅小朋友浑身鸡皮疙瘩瞬间爆满,一边搓了搓胳膊,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又想求我干什么直说。”
“你很了解相爷府的事情吗谢崇风他现在官居几品他跟他大哥之间,你也了解吗你怎么知道的啊我以为你就是个憨憨来着,没想到居然比我还消息灵通。”顾珠小崽子有一堆问题。
尉迟沅连忙摆了摆手,挑眉表示“你咋这么多问题这不是家里长辈都会说的吗长安官员调动,哪些亲戚升了官,哪些没有,哪些过年过节送了礼,哪些没有,哪些家里出了丑事,哪些家里又因为分家闹到陛下面前去,这些都应当是家里长辈告诉你的,你爹没跟你说过”
顾珠摇头,他还是小孩子啊,才六岁,即便请了先生单独教书,却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饼爹从来不会责备他不学无术,也不跟他讲遥远的长安,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仅限于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扬州城,大兴有多大,朝廷官员更迭,边关战事,顾珠真是一问三不知,这些事是族中长辈都会跟小辈讲的吗
为什么他不一样
眼见不跟自己对着干的珠珠安安静静下来,尉迟沅莫名觉出面前人的几分微妙的小伤感。
顾珠这个人,尉迟沅可以说是很了解的了,从小就特别黏爱笑的驸马,这对父子走在街上,永远是大的抱着小的,小的则撒娇成瘾,很爱耍小脾气,若是什么不合心意,不会像他一样大吵大闹满地打滚,而是生闷气,不理人,掉眼泪,就这三样法宝,硬是把顾家五爷给整得服服帖帖,说半夜要上房顶看星星,那五爷定然亲自陪着上去,说想要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五爷便是砸万金下去,也要买回来。
尉迟沅自小看着这对父子日常亲亲密密吃吃喝喝,其实总觉得这对父子的相处关系着实像极了自家大老爷跟新娶的年轻姨娘,那也是成日哄着捧着,要什么给什么,但又有着本质的不同顾五爷只顾珠这么一个宝贝,他家大老爷却有十几个姨娘,每个疼爱的时间都有限。
说来说去,尉迟沅是有些佩服顾珠的,总爱跟顾珠打闹玩耍也是有点儿想要取经的意思。
迄今为止,尉迟沅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已然总结了不少顾珠的制爹法宝特点,书写成册,名曰顾珠兵法运用到了自己大伯、太爷、太奶奶、大姑、二姑、三姑、等身上,依法炮制了半夜想要上房顶看星星事件、连哭带绝食要逛窑子事件、烧了厨房企图不受罚事件。
可惜很遗憾,尉迟沅至今没能成功一回,他总觉着自己似乎是没学到精髓,这精髓是什么呢尉迟沅还在探索。
比顾珠小朋友稍微大两个月的尉迟沅不太习惯这样难过的顾珠,这种难过和平常不太一样,平常顾珠不开心,打他一顿就好了,现在的难过却是让人眼睛发酸,总想说些什么,又苦于口拙。
“珠珠,你在想什么”尉迟沅干巴巴地开口。
顾珠明亮如星的眼里如蒙大雾,在寂静地只有干柴哗啦作响的无风洞内,许久,慢慢收拾好了情绪,才声音干干净净的道了一句“没什么,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为什么不跟我说你都知道的那些事。”
尉迟沅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计较的“说了你肯定也不感兴趣啊,我也不爱听,但是大伯还有我那些小姑们他们念得多了,我就听进去了罢了。”
顾珠点了点头,很敷衍,摸不准爹爹是当真觉着他不爱听才懒得讲,还是有意把他养得对朝廷一无所知。
这两个情况是不一样的,前者说明爹爹就跟他以为的一样,后者则说明爹爹比他想的,要复杂许多
这里的复杂是好是坏,顾珠没敢细想,怂怂地一股脑抛之脑后,打算先解决眼前谢崇风藏匿的问题“行了,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字,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要相府跟我舅舅还有我娘还有我爹,就是所有人的过去和目前关系,我琢磨琢磨怎么安置铁柱。”
尉迟沅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顾珠珠迅速又迸发出眼熟的活力,一副要干大事儿的样子。
“这、这个”尉迟沅一时间想不到太多,却莫名不敢拖珠珠的后腿,张嘴就是最劲爆的点,“我觉得大家关系都挺好的啊,相爷为人处世百姓称赞,只要有相爷在,大兴就没什么好怕的,陛下也这么说,大家关系都好,你娘,长公主跟陛下感情深厚,就是我听小姑说夫妻之间,距离太远,心也就远了,像你爹跟你娘这样的,不大好。哦还有我想起来了,谢崇风去年监斩义王之子你知道吗就是你舅舅病逝的兄长的独子,说是密谋造反,一口气儿杀了百十来口,此事至今其实还有些争议”
顾珠真的是懵了,他娘那边什么时候又冒出来这么一号牛掰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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