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 / 3)

午后,那些世家小姐的贴身婢子都被送入了宫来。

原本她们也都是不情愿的,倒也不是说都对自个的婢子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在这时候陈俞要审问她们的婢子,看起来就仿佛是怀疑她们是那下毒之人一般。

而从一开始,她们就几乎笃定下毒谋害薛晋嫣之人定是贺宛,可陈俞偏偏要护着这贺宛,这也就算了,如今竟还有要将这帽子扣到她们头上的意思。

这让她们如何能接受

只是陈俞也未曾给她们选择的余地,文锦只要将陈俞的意思表明,那些个世家小姐也只能应下。

否则一个违抗皇命的罪名也是逃不掉的。

左右不过是审问一番而已,又不是定了罪,只要她们确实不曾做什么不当作的事,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这般想着,心下还能稍稍舒服些。

如此,陈俞又将这十数人尽

数审问了一番,将她们赏花宴那日具体做了何事都一一问了个清楚,但却依旧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之处。

实在古怪。

因着陈俞这两日都在为查清真相而费心,贺宛也并未再去打扰,而是少见的听了陈俞的话,乖巧地留在了永祥殿中。

这几日的事虽然闹得极大,可贺宛的心情却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她唯一在乎的便是陈俞心中如何想她。

毕竟在这陈国之中,她早已明白,陈俞便是她唯一靠山,而只要她依附待她始终如一,任凭旁人说些什么,她都轻而易举地坐稳这高位。

所以她并不在意外界如何言说。

只是这日她晨起梳洗,却在那妆匣中意外瞧见一封书信。

她见了这信,不由得愣了片刻,而后才狐疑地将其打开,才一打开她的面色就变了,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几个正帮她梳发的宫人,“你们先退下吧。”

那些个宫人闻言,都赶忙屈身退了出去。

贺宛这才将那封信展开,越是看到后边,她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其实打开这封信的一瞬,她便已经瞧出了这字迹,辛月自小在她身边,做过不少提她抄抄写写的活计,对于辛月的字迹,她可能比自己的字迹还要熟悉几分。

所以只一眼,她便能将其辨认出来。

而辛月,贺宛怎会不知她的去处。

她可是被贺宛亲自卖进了花楼里啊

正因如此,贺宛瞧见她的信才神色慌乱,而等她瞧清楚这信里边的内容,就更是惊慌。

因为辛月在那边写道若是帝姬您不来,奴婢所知晓的那些事,恐怕就再也瞒不住了。”

“当今圣上或许知晓您是北岐帝姬,可旁的人却不知道您的身份,只因为您是北岐人,他们便已经厌恶您到了如此地步,就算那样在意您的陈国国君都不愿让您的孩子为储君,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知道您是北岐的帝姬,他们会如何陈国国君即便再怎么护着您,他又能如何平息这些陈国人的怒火”

“更为重要的是,陈国君主定是不会知道,您还害死了您的兄长,那个您曾经最为钦慕的哥哥吧倘若他知晓此事”

贺宛下意识的捏紧了信纸,即便已经将这薄薄的纸张捏烂都无所察觉,她其实知道,在陈俞心中,她或许骄纵跋扈,可却不会是一个恶毒,不折手段之人。

即便从前在北岐时,她做过不少伤害陈俞之事,陈俞也将这一切解释为陈国人与北岐人之间的矛盾。

因为她是北岐的帝姬,所以她才会这样不遗余力的折磨他。

这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关。

在陈俞的心底,贺宛还是个善良的姑娘。

否则,在薛晋嫣中毒的事情上边,他也不会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之事,并未迟疑的选择相信她。

而如果陈俞知晓她几乎不曾犹豫地害死了贺澜,也知道她只为了几两银子便将追随她十余年的婢子卖入了花楼,她简直不敢

想陈俞会如何看待她。

难道届时,她唯一的庇护也要就此失去了吗

她想起来从前那颠沛流离,任人践踏的日子,神色顿时变得恐惧,“不,不行,这些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可她应当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她下意识将目光放向殿外,而后将玉桑唤了进来,“玉桑,有一件事,本宫需要你去办。”

前边那样一闹,确实让她对这玉桑也生出了几分疑虑来,可眼下她手中也再寻不到旁的可用之人,便也就只能指着这玉桑了。

玉桑闻言,虽然心下有几分不安,可还是只能应道“是。”

贺宛从发间拔出一支金钗塞到玉桑手中,而后道“你去寻些做杀人买卖的人,让他们替我杀个人。”

“娘娘。”玉桑担忧道“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圣上还不曾将陷害您的人寻出来,您又何必在这当口再去做如此冒险之事呢”

贺宛咬牙道“本宫何尝不知如今境况,可若是此人不死,局面只会更糟”

说罢,她抬眼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