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向徐静舟表明心意却又被婉拒之事自然已经同赵筠元言明。
她虽是自个躲在一旁缓和了情绪,再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与赵筠元讲明此事的。
可赵筠元瞧得清楚,她说这话时,微颤的声音与几乎要落下眼泪来的眸子。
赵筠元自然心疼得不行,可若那徐静舟当真不愿,她又能如何
最终,玉娇道“娘娘,奴婢已经想明白了,嫁不嫁人其实也并不重要,入宫这事,本就是奴婢千求万求来的,如今待在娘娘身边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是这样一辈子伺候娘娘,奴婢也是愿意的。”
赵筠元见她一副坦然模样,也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玉娇与春容确实不同。
春容在这宫中待了十多年之久,早已厌倦了这宫里为人奴婢的生活,可玉娇入宫方才一年,且这一年间她一直都是在赵筠元身边伺候的,自然是不曾受过什么苦楚。
便也以为这宫中宫人的日子,当真都是这样好过的。
她这会儿正是难过的时候,赵筠元也不好当真与她说些什么,只能敷衍着应下,心下却想着,需得想出个法子来安置玉娇才成。
关于她的新身份,赵筠元也并非是不曾有意无意的向系统打听过,可这103号嘴严实得很,只道“会给宿主安排一个方便接近任务目标的身份。”其余的,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了。
所以对于这新身份,赵筠元可以说是半点线索也不知,自然不能寄希望于那新身份如何贵重,届时能生生与贺宛相抗,那如今便也就没得选了。
此事如今对于赵筠元而言,实在是件难事。
她白日里思索了一整日,到了夜里也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依旧在想着这事。
她几乎将自个能求助之人都想了个遍,可却总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来,自然是越想越是心焦。
可不想正在这时,窗声微动,赵筠元一转身,已经瞧见那道黑色身影立于窗前,朦胧的月色洒在他与他手中那束红梅上,让赵筠元不由得有几分恍惚。
她下意识开口道“公子有些时日不曾过来了。”
虽然相识的方式有些莫名其妙,可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他们竟也算是熟人。
再度遇上,甚至能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唯一不方便的便是他始终不愿开口说话。
此时,他自然也未曾给予赵筠元任何回应,只默默的将那束红梅放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赵筠元早已习惯他这沉默的模样,只自顾自地接着道“有的时候真的挺好奇公子的身份的,也想知道公子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罢,她抬眼看向那张隐于夜色中的脸庞,“或许下回见面时,公子可以与我言说”
她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并不当真指望着那人能给出答复来。
可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那人嘴唇微动,竟是很轻很轻的答了一个“好”字。
虽然那声音只一瞬,便消失得了无踪迹,可还是被她捕捉。
他的声音,真的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赵筠元觉得她好似只要再多想一会儿,就能确定曾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可偏偏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心下一急,正欲开口,“你”
可外间却突然传来响动,隐约间,她甚至还听见了陈俞的声音。
她还不曾回过神来,就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变得清晰,直至到了门前方才停下,“小满,可歇息了”
话音刚落,陈俞便径自推开房门。
这一瞬,那人的黑色衣角也尽数消失于窗边。
赵筠元将内殿的灯多点了几盏,如此,里边方才亮堂起来。
陈俞拉着她的手在塌边坐下,就像是寻不到话题一般,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瞧着清瘦了许多。”
赵筠元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出来,却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这稍显生硬的关心,索性直言道“圣上今夜过来,皇后娘娘怕是会不高兴吧”
依着贺宛那不肯吃一点亏的性子,若是知晓了陈俞来看她,定是少不了要闹腾一番的。
毕竟中的主角总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两人正浓情蜜意的时候,男主去看望别的女子,这算是怎么回事
陈俞神色一顿,他自然也知道贺宛不会情愿他来琼静阁。
可这些时日,他为了给贺宛皇后之位,所承受的压力也着实不小。
不说旁的,只说他为了堵住那些个朝臣的嘴,便已经应下往后储君之位的事。
那个孩子,只能是赵筠元的孩子。
可若是他日日不来琼静阁,这孩子又当从何而来
若是赵筠元始终不曾生下那个能被立为储君的孩子,他恐怕终有一日会抵不住那些朝臣的压力,到那时,局势比之如今,定是要更糟糕的。
贺宛向来骄纵任性,许多事即便与她说个明白也是无益,她依旧不会权衡利弊,只会依着自己性子做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