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会发生乱战。
但莫名地,他想赌一把。
又或者说,他莫名有些想相信艾喻。
周围的手下没有过问,立马行动起来,前后十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仓库。
左和快步来到仓库门口,给旁边持枪蓄势待发的同僚使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一脚蹬开铁门,一边举枪一边吼,“不许动警察”
铁门之内,寥寥二三人围坐在一圈,正有说有笑地打着扑克,看到左和等人也没什么反应,只自己玩自己的。
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警察的到来。
左和一颗心刚刚放下,又很快悬起。
他快步来到几人身边,“骆荣呢”
“谁”其中一人将牌扔到板凳上,吊儿郎当地看向左和,“警官,我们三个在这儿斗地主犯法啊上来就拿枪指着我们几个合法公民,不好吧”
左和心知中计,也不和几人多扯,给旁边几人打了手势就往外走。
一边疾步往外走着,他掏出手机,点开艾喻发来的坐标。
荣元码头
左和不疑有他,上车后立即拨通了艾喻的电话。
“来了没”艾喻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莫名让左和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左和在车载导航上标点荣元码头,对一旁的手下颔首示意出发,“半小时应该能到。”
艾喻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那我就不能保证你能逮到骆荣了。”
“什么意思”左和问。
“意思是”艾喻轻笑,“等你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不等左和开口,艾喻又道,“你今天是一定捉不到骆荣交易了,因为交易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取消了,原因嘛”
“自然是因为有内鬼。”她顿了顿,“这件事骆荣预谋已久,早在你靠近仓库之前,就已经从提前预留好的地下通道上了港口的游艇,转移了位置。”
“但如果你能十五分钟之内赶到,”艾喻声音轻了些,“至少能以非法持枪的罪名逮捕他。”
左和心里一紧,立即反应过来,“那仓鼠”
“放心吧,”艾喻打断他,“他死不了。”
说罢,今天第三次,艾喻挂断了左和的电话。
左和眉头紧锁,将车载警灯挂到了车身之外。
机密行动变得不再机密,长鸣的警笛仿佛在告诉全世界警察来了,以至于开着车的下属吃了一惊,“头儿,你”
“十五分钟,”左和打断他,“十五分钟之内一定要赶到。”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左和的异常让下属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猛地踩下油门,推背感袭来,车辆飞速向前驶去。
事情发展成这样,左和不再考虑艾喻的身份,也不会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不管她是如何得知的,只要能保证仓鼠的安全,他能捉住骆荣,就够了。
换地点这件事确实是艾喻疏忽了。
从她在仓鼠身上看到的未来,她只能判断出仓鼠的死亡地点是在某个仓库之内,她便下意识以为仓鼠会葬身于渔人码头。
直到她感知到烂尾楼上监视着码头的那个男人。
一开始,艾喻只是为了更好地掌控让左和冲进仓库的时间,才袭击了那个男人,抢走了他身上的通讯器。
却没想到,听着听着,她听出来些异常。
通讯器那头不时传来的汇报声,从一开始的“安全”变成“上船”,最后她甚至在空隙中听到了些水声。
艾喻这才猛然明白过来,骆荣转移了位置。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骆荣无惧警方的插足,甚至要在警察的监控下杀人。
只有转移到了安全地点,骆荣才能隐蔽而迅速地,在警方察觉到之前,解决掉仓鼠。
所幸通讯器里不时传出的对话中提到了地点。
艾喻看了眼手表。
凌晨一点,离仓鼠原本的死亡时间还有十四分钟。
她幽幽叹了口气,认命般拉门下车,朝码头走去。
荣元码头水产仓库内。
仓鼠被人用绳子绑在椅子上,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脸上,手上,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有暗红色的淤肿。
很显然,骆荣这一路上都没“亏待”仓鼠。
只见仓鼠满头是汗,连发梢都沾了些湿意,左边脸似乎是吃了拳头,左眼明显肿起来一圈,看上去格外瘆人。
骆荣坐在不远处,悠然自得地喝了口茶,“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动粗。”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正在对仓鼠拳打脚踢的老大动作顿了顿,总算停了下来。
“大家都是各司其职而已,仓鼠,我不怪你,”骆荣轻笑,一双鹰眼猛地看向仓鼠,“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联络人,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仓鼠意识有些模糊,艰难地吐出一口血水,缓缓开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