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荣认定,能在警方的层层包围中逃出的人,一定就是一直在和警方暗通款曲之人。
而这,就是导致仓鼠死亡的直接缘由之一。
要救仓鼠,艾喻自然要改变事情原本的发展轨迹,其中第一步,就是要保证仓鼠在这次斗殴中被警方抓获。
这也是她刚刚阻止仓鼠逃跑的原因。
她提前叫来左和,让左和在收到消息后不能及时放出仓鼠;又在仓鼠准备逃跑时加以阻拦,让另外几个不同组的警察加深对仓鼠的印象。
这样一来,就算左和想放人,也要顾虑另外几名警察,不好直接操作。
为了防止看到的未来因为自己的插足而受到改变,艾喻甚至在阻拦的过程中故意和仓鼠发生了触碰。
直接从十二地支本身下手,自然要比从左和视角看到的画面要清晰得多。
刚刚和仓鼠的触碰尽管短暂,但也足够艾喻看清自己想看到的画面。
出乎她的意料,在已经有三名以上警察看清仓鼠脸的情况下,左和竟还是在渔人码头交易的前一天释放了仓鼠。
艾喻皱了皱眉,转身离开小巷。
意思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原本的轨迹吗
脑中突然闪过傅庭远的脸。
对了,就像当初她第一次在洗手间将傅庭远带出去一样,最后傅庭远还是出现在了匪徒的面前。
而这些都发生在地支死亡画面的时间之前。
也就是说,但凡死亡时间没到,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用工。
这个认知让艾喻忍不住撇了撇嘴。
已经来到蓝色捷豹前的艾喻“啧”了一声,解锁上车。
像是泄愤似的,她猛地将油门踩到最底,蓝色捷豹飞驰而去,带出一阵风。
审讯室内,左和和仓鼠面对面坐着,两人眼神都有些微妙,肉眼看上去的状态确实千差万别。
一个毫发无损,安然地坐在审讯台的电脑前;另一个被拷着手铐,身穿囚衣,脸上甚至还挂着彩,应是刚刚的打斗中留下的痕迹。
左和的确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仓鼠。
两人近半年来的交流都是通过电话或邮件,像这样面对面坐着交流,还是第一次。
但审讯室内挂着监控,包括电脑中还录着音,尽管是在警局,两人也不便多说些什么。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左和用手中的签字笔敲了两下桌面,“姓名、年龄、职业。”
随着左和冷漠的提问声,仓鼠脸上摆出一副嘲讽的笑容。
“你爸爸、你爸爸的岁数,你爸爸的工作。”
语气中尽显傲慢,显然是不打算配合左和的审问。
左和皱眉,“趁我好好说话,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仓鼠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你是金阳会的成员”左和问道。
仓鼠不语。
“今天的恶性斗殴事件是因为什么”
仓鼠吹起了口哨。
左和又用笔尖敲了敲桌子,“聚众斗殴,根据情节轻重,最多三年有期徒刑,最低也是一周拘留。”
说到一周时,左和语气加重了些。
仓鼠眼神一闪,不屑道,“不就是保释金吗有人会来保我出去的。”
左和明白,言下之意,仓鼠是希望他安排个人来保释自己。
又问了几句例行公事的问题,左和将仓鼠再次关进了关押聚众斗殴犯的牢房,开始思考保释这条路的可行性。
码头交易还有六天,这个时间被关起来,如果没有人保释仓鼠一定出不去。
但他能找谁来保释仓鼠呢
左和在金阳会的卧底尽数牺牲,仅剩仓鼠一人,他也不便联系金阳会的其他人来保释仓鼠,这随时都会有风险暴露的危机。
但却也不能让和仓鼠素不相识的人来保,不然没有保释仓鼠的正当理由,也会太过明显。
再次,来保释仓鼠的人也不能是和警局或是他有半点关系的人,这对他来说就太难了。
他的朋友没几个,兄弟几乎全是手下,而自己派出去的其他卧底也不便出现在警局。
一时间,他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正想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左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偌大的“艾喻”二字时,一下有点懵。
“怎么了”左和接起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艾喻的错觉,她总觉得左和的声音有点虚。
“左警官,”艾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清晰可闻,“我想问一下今天早上聚众斗殴的,有没有一个叫陈志的”
左和一愣。
陈志,正是仓鼠的真名。
“怎么了”左和缓缓开口。
“哦是这样,”艾喻的声音听上去极其自然,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左和的反常,“我这会儿到家了才记起来,刚刚在斗殴现场,我捡到了一张身份证,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