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喜欢本家, 责任归责任,他向来讨厌规行矩步又充满“正论”的地方。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排斥回本家了, 不仅仅是因为随着手握权势的加重,枷锁在他身上的无形束缚便越来越轻,更是因为比起外面,他好像更想要看到太宰治呆在守卫森严庭院深深的地方。
不过太宰治很少跟他回去,早两年倒还好,五条悟自己也不怎么回去, 但等到虎杖他们毕业、五条悟也卸下高专教师的职务后, 他回本家的频率就渐渐高了起来。
而太宰治自从加入了武装侦探社,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横滨, 若不是五条夫人时不时会叫他, 他一个月都不一定去五条本家一次。
这本也无可厚非, 自家伴侣想住哪里对五条悟而言都是很方便简单的事。
前提是那里安全。
充斥着异能者、黑手党、境外势力、鱼龙混杂的横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而武装侦探社仅看名字就能让人闻到硝烟味, 除了日常琐碎繁杂的事务,它的本质是解决那些不能交给军警和政府处理的危险工作。
尽管认识太宰治的人都知道, 他迷惑性的外表下是让人胆寒的手腕, 配上他那比旁人看得更为长远的洞察力,或许更应该同情的是与他作对的敌人。
可即便如此, 五条悟也不会忘记一个事实抛开太宰治的脑子,他只有一具过于脆弱的身躯,一颗子弹就能轻易杀了他, 甚至因为人间失格,他既不能被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治疗,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也同样对他无效。
刚找回太宰治的时候, 五条悟曾和家入硝子说过想把太宰治关一辈子,这并不是吓唬人的气话,他是真的考虑过,可理智告诉他这不切实际,让他无奈的是,太宰治似乎也笃定了他不会那么做,乖乖被关了一阵后,就很理所当然地向他提出要继续给别人打工的要求。
既然无法做到罔顾太宰治的意愿,便只能顺着他,所幸太宰治也没有罔顾他的意愿,不论是随时能找到人的定位手环,还是后来在工作中尽可能地排除潜在风险,在这方面太宰治倒是勉强做到了位。
然而,任太宰治再神,他终究还是人类,不可能预测每一件事,何况他如今的搭档并不是战斗派,无法在危机的突发情况中保护好他。
两人在半年前的一次工作中,遭遇了一只躲藏起来的咒灵,虽然在五条悟赶到时,太宰治已经用他给的咒具解决了咒灵,可是两人不可避免地都受了伤。
国木田独步在当天就恢复了伤势痊愈,而同样受伤的太宰治却在重症室里躺了整整一周,他在半个月后其实就可以回到工作岗位,但直到整整一个月后他才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太宰治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丁点影响,一如往昔地冲同事抱怨五条悟的独裁,他差点就变成了古时候大家族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怜小姐,太可怕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婚姻果然能一个人面目全非,而他居然这么年轻就失足踏入了爱情的坟墓中,最后让大家千万别学他,还是单身自由啊
国木田对着太宰治欲言又止半天,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或许辞职换个工作更好的话。他能察觉到太宰治是想以这种看似不着调很欠扁的方式消除五条悟带来的阴影,不过阴影若是能那么简单地就抹消,他也会在太宰治翘了那么多天班后连半句牢骚都没有,国木田甚至怀疑若再发生一次类似的事情,他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另说,恐怕连横滨都会无辜遭殃受到牵连。
国木田对二人的心里阴影面积有多大,五条悟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几年下来,自己的毛病似乎不减反重。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想把一个人关起来的念头是不健康的,但他也没觉得哪里错了,身为咒术师,他对“爱是最扭曲的诅咒”这种事再了解不过了,他压根没打算去压制,不过思想和行动是两码事,即便他对太宰治有着超出临界点的过度保护欲,可只要太宰治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他就能克制住自己。
然而,内心深处日益加深的深重情感偶尔还是会泄露些许。
中原中也背着昏迷的q,同太宰治一前一后离开了地下室,任务看起来已顺利完成,两个前搭档照例插科打诨说着互相讨厌诋毁的话,结果刚出门就遭到了组合的异能者洛夫克拉夫特的攻击。
早有预料的太宰治一脚踹上中原中也的屁股,将黑帽子的黑手党干部踩在地上,同时蹲身躲开了将墙面破开一个大洞的一击。
“喂不许踩”中原中也气愤地喊。
太宰治心想脚感不错,他笑眯眯地对站起来的前搭档说“这个敌人不好对付呢,中也。”
感觉他不怀好意的中原中也问“哈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的异能对他”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太宰治就被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