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柜子旁取了一床被子出来“你就不能顾及点儿自己是个姑娘,我还是去外间打地铺吧。”
余音趴在床上,双肘撑着床沿,盯着梁言直摇头“不要现在还那么早,言言你再陪我玩一会儿。”
望着她期盼的目光,梁言终是软下了心肠,将棉被放在椅子上,朝床边走了过去。
“言言快过来,我给你留了好大一块地方”
像余音那般不顾形象的趴在床上,他自是不愿意的。
忽略她殷切的邀请,稍稍挨着她坐在了床沿上,这已是他最大的妥协了。
“你也上来趴着嘛,趴着嘛,就像我这样”
余音摇着他的胳膊,声音又甜又软,还带着点儿奶音,听得人就像掉在了棉花堆儿里。
不想直接拒绝伤了她的心,梁言侧坐在床沿轻轻一笑,问道“丫头你何故要执着于让我学你那般趴着呢”
“这样不容易牵扯到后背的伤势,我怕你疼”
余音皱巴着脸,原本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
“那你这般趴着又是为何,你又没受伤”
梁言心底有热流涌动,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许多,比窗外的春风还要轻柔。
“你不明白,打在你身,痛在我身呐”
余音紧拉着他的袖口,一脸悲痛,声音发颤,就差涕泗横流了。
梁言心中一震,全然都是感动,哪里想得到余音所说是事实啊
摸着余音最快发布的脑袋,压低了嗓音似宠溺又像是在追问“小骗子,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左手藏在袖袍下攥得紧紧的,腿上传来刺痛都没有让他分神,只是定定的望着余音,似乎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余音都要哭了,感觉大腿老疼老疼了,连忙把他的左手拉了过来,不停的点着头。
“真的真的,你在我心里最重要了,比我自己都重要
你说话就说话,你别掐自己啊,我疼啊,真的疼,你伤在哪儿,我就疼在哪儿,不骗你”
梁言只当这是情话,想到他在他的小丫头心里如此重要,她对他并非玩闹,他忽然觉得这些年的患得患失毫无根据。
太过激动站了起来,后背伤口不小心重重的撞在了帐幔的支撑上
余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无意识的扯着衣襟咬着,右手不停的击打着床面。
她真是上辈子欠的,今生才会被他这么折磨
瞧着余音疼的冒汗,不似作伪,梁言一下就慌了,顾不得后背的伤势,手足无措的在旁边哄着。
“丫头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你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把那个劲儿缓过去之后,余音才有了说话的力气。
忿忿的盯着罪魁祸首,本想出声痛斥,却因哭得太惨打起了嗝,言语便失了气势。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都,嗝说了,你伤在哪儿,我就,嗝疼在哪儿
我都说了两次了,嗝你就是不信我你居然不信我”
脸上泪水与汗水交织,一双眼睛红红的,还不停的冒着泪花,看起来可怜极了。
梁言没想到会是这样,整个人既愧疚又自责,越发不知所措起来。
感受到后背剧烈的疼痛,看到傻站着的梁言,她又气又心疼。
“你还愣着做什么,嗝还不快去上药啊”
鼻音浓重,话染哭腔,显得委屈极了。
梁言心里一紧,着急忙慌的将伤药从柜子里取了出来。
顾不得余音还在屋里,直接褪下上衣拿了药瓶就往后背撒去。
因为太过着急,药粉大都撒在了地上。
这般笨拙的模样逗得余音破涕为笑,不再气恼,兀自从床上爬了起来,夺过药瓶就帮忙上着药。
“你还疼吗”梁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余音觉得好笑,佯装不快的反问“伤在你自己身上,疼不疼你来问我”
“我”梁言犹豫之后转回了脑袋,敛下眸子轻叹,“我不怕疼的,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不然”
“我大概知道原因,一会儿再告诉你。”
余音踮起脚尖,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借力稳住身形,开始处理起上部分的伤势来。
肩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背上又有喷薄的气息,痒痒的,挠的他心慌意乱。
这个距离太近了,这是梁言唯一的想法
想着自己上身未着寸缕,他就极不自在,可又顾及着伤势处理不好小丫头会疼,他只能强忍住羞赧,继续保持着眼下的姿势。
月华石坠在他的身前,在暖色的灯火下散发着温润的月华,那玄之又玄的力量,使得他和余音的联系又紧密了一分。
窗下传来细微的动静,梁言顿时凝起心神,注意着外边的情况。
外边有人
刚想查探一下就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眼下情形太过暧昧,无论来者是敌是友,都会影响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