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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停在外面,带着白手套的司机见应老爷子带着儿子孙子从大门口出来, 主动打开了车门。

人格遭受了巨大侮辱的应泽平委屈巴巴地率先上车, 不想再看一眼这个带给他心灵极大创伤的地方。

应泽平已经打算好了,等过些日子, 家里面治好了应禹丞这混账小东西的病,他就和他女儿相认, 然后带她离开应家这个追名逐利圈子。

现在, 应泽平对这个毫无人情味的资产阶级家庭无比的失望。

除非他死, 否则他不会让阎琨静认祖归宗回到应家

他不想任由自己的血肉在这种畸形的豪门中长大

应泽平上车坐在后排最角落的位置,冷哼了一声, 抱胸扭头看着车外。

外面,应禹丞正在用一种极其奇怪的莲花小步走路,三步一咳嗽五步一扶腰, 看上去一副弱柳扶风, 体弱不胜衣的模样。

应泽平忍不住口区,顿时脸色难看得如同吃了死孩子一般。

这傻逼小资产阶级分子,走的是什么步

头皮发麻。

恐怖如斯。

应禹丞抬眸看了自家叔叔一眼,盈满水光的眼睛很快就低了下去。

他不敢跟叔叔对视。oga天生娇贵, 如同菟丝花一般柔弱,即使叔叔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他也无法与之抗衡。

应禹丞不知道叔叔为什么要如此敌视他, 他只是一个除了生孩子以外,什么都不会的oga。

多愁善感,是每一个善良又柔弱的oga的通病。

自己也不例外。

为什么命运要待他们oga如此不公平

想到这, 应禹丞便不禁又流出眼泪。

应老爷子他拄着拐杖站在原地,看着十米走了五分钟,然后又垂下眼皮悄悄哭的孙子,脸上越发地愁云密布,心里一阵怜惜。

“别哭了。”应老爷子上去几步,疼惜地摸了摸孙子的头,开口道“走,上车吧,我们回家。”

“嗯。”应禹丞抹掉脸上的泪痕,细弱蚊蚋地嗯了一声。但是他没走几步,却又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应老爷子问道。

只见应禹丞站在原地,将头扭过去,呆呆地看着身后的房子。

“你很喜欢这里吗”应老爷子问道。

应禹丞微微点头,小小声道“喜欢。”

他喜欢这里。

这里是他和阎琨静的爱巢,是拥有他们共同生活回忆的地方。

哪怕那些回忆并不算美好。

“喜欢那就留着。”应老爷子说完,摸出手机,给古格发了条信息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先待在这里,替禹丞照看好房子。

发完信息,关掉手机,应老爷子带着应禹丞上了车。

应禹丞离开了小前村,阎琨静自然是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哪怕应老爷子反复跟她说想住多久都行。

于是第二日,阎琨静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临走时,古格哭着送她出门,站在车后向她挥手,跟她说这里永远是她的家,只要她想回来,大门随时为她敞开。

只不过阎琨静回忆了一下在这里的这段日子,觉得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产生想回来的念头。

吃不好睡不好,日常不是被人上门找茬,就是进城撞车。

她真的受够了。

回家的路上,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就连空气也似乎格外的清新。

阎琨静抱着胸前的书包,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

今天。

十月二日。

早晨九点钟。

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她终于摆脱了阴魂不散、脑子有泡的应禹丞,她的工作学习都将要步入正轨。往后余生,风雪无他,平淡无他,工作生活都无他。

回到家的时候,阎锦逸和阎程逸都去学校上课了,而阎林忙于公司事务,于是只有盛兰淳一人站在阎家大宅门口,翘首以盼等着女儿归来。

远远地,阎琨静就看见了盛装打扮的母亲。

“妈妈。”

车子刚一停下来,盛兰淳立即冲了上来。“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应家人有没有欺负你,你有没有受伤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盛兰淳一边说,一边里里外外仔细打量阎琨静。

“我没事,妈妈。”阎琨静急忙安慰道,心中却还是涌起一阵暖意。

被人牵挂和担心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动容。

“没事就行,没事就行。”

盛兰淳没有在阎琨静的身上发现什么伤什么疤,提着的心才彻底掉了下来。

妹妹真的没事,看来应家把妹妹照顾得很好。

牵着阎琨静进屋,盛兰淳说道“你不在家的这几天,妈妈担心死你了。”

“我也想给你们打电话,但是我的手机坏掉了。”阎琨静瘪瘪嘴,小声道“我不是故意让你们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