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伸了个懒腰,安然起身。早上的修炼虽然很辛苦,但依赖于超强的恢复能力,小憩过后,他已经精力充沛。
奇门遁甲渐渐减速,似乎宁儿的营盘已经和长社大营对接上了。陆离感觉到自己的帐篷外,大家都开始忙前忙后,准备着入驻长社。
“据说长社的训练很艰苦啊,比宁少主严苛多了”
“那可不是波才渠帅已经不是长社的管事人了,现在是人公将军管着长社你可等着吧,人公将军特别喜欢叫人去操练,少说让你掉层皮。”
听着外面的议论,陆离不觉莞尔,这就像自己上学时遇到严苛的老师一样,每个人一定都是愁眉苦脸。但愿我自己也能好生生度过这一关吧。
陆离打量着自己,勤加练习的肌肉已经有了模样,懒趴趴的宅男,现在是一副阳光俊朗的风貌。陆离换上一件干净衣裳,虽是麻衣,却也穿着舒爽。
“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变帅了。”一见到陆离,邓茂就挑起了眉毛。
陆离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衣襟“哥有哪一天不帅,请你明确地指出来。”
邓茂嗤笑了一声“懒得跟你扯我们赶在官军之前抵达了长社,现在宁少主要带几个人去见三当家不是,去见人公将军。她准备带上你呢”
人公将军,张梁,数十万黄巾军中的第三号人物。在正史上,张梁也是黄巾军中相当能打的一个,作为一个农民出身、毫无军事素养的人,愣是与汉末名将皇甫嵩相持许久,最后才在广宗因防备疏忽而被偷袭阵亡。
陆离在心中默默复习着自己所学的知识,但不对啊长社之战,黄巾主将应该是三十六方渠帅之一的波才,如今怎么会轮到张梁出场呢
长社广阔的平原上,处处坐落着黄巾军的营寨,刻满符咒的木桩筑成一道道栅栏防线,只有穿过有哨卫看守的木门,才能通往营寨腹地。
陆离陪在宁儿身边,神情笃定而自信,俨然已经成为宁儿身边继程远志和邓茂之后的又一个心腹将领。长社黄巾军个个都不像宁儿麾下的散兵游勇,几乎全部军士都在操练,喊声震天。
宁儿看到这番士气高昂的图景,不免有些脸红,她一声也不吭,带着陆离等人径直走入营寨中心。连过三道栅门,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广阔的平原上,军容壮盛的黄巾军正排成行伍,分几拨人操演。好些看起来就有将领气质的大汉身披符文重甲,在人群中指点军士们的姿势。
陆离看了看营地的规模,心里一阵汗颜“我的天,这真的只有一万人宁儿,你心机藏得挺深啊”
宁儿回眸一笑,笑靥清纯得跟傻白甜似的“如果你真是个间谍,逃出去告诉皇甫嵩说只有十万人,想必他们会很放心地来攻打长社吧想一想看,皇甫嵩率军突袭整整十万大军,一定死得很惨噢至于之后你谎报军情,下场估计也不见得好。哎,真可惜你不是个间谍,让戏份少了好多。”说完,她咬着指尖向陆离抛了个媚眼,潇洒地一甩长发,继续往前走去。
“忽咻”邓茂对惊魂未定的陆离吹了个口哨,程远志嘿嘿笑着拍了拍陆离的肩膀,两人也得意洋洋地向前走了。
现在还能怎么说陆离只有拍胸脯庆祝自己没有起歪心思,但这口气绝对不能轻易咽了陆离瞧着友军操练,赶紧跟上他们“哎呀瞧瞧别人,一刀一枪有模有样的,就是和咱那群乌合之众不一样。”
这一次,宁儿阴沉着脸回过头来,银牙轻咬“陆离,你小子完蛋了。真后悔带你来见三叔等回去我就弄死你。”
说完,她哼了一声,走向一座完全由符纸拼接而成的大帐。
程远志和邓茂无不是幸灾乐祸地看着陆离,簇拥着这个待会儿就要倒霉的小子钻进了大帐里。
大帐里黄光透亮,却看不出光源是何处而来。这令人眩惑的光明中,几个魁梧的壮士围着一张地图桌指指点点,他们之中有一人尤为高大。
此人剃着锃亮光头,神情严毅,嘴角紧绷,连发黄的胡须都梳理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个肃穆的人。他背后一柄双面开刃的劈山大斧,一身坦克皮般的重甲,甲胄毫无纹饰,只是深深纂刻着许多焕发金光的符咒,俨然是帐外兵卒的豪华升级版。陆离一看便知,此人定是长社黄巾军的主将张梁无疑。
“三叔,我们到了。”宁儿走上前,隔着地图桌向光头大汉行礼。
张梁凌厉的眼神中带着责备意味“你们晚到了三天。”
宁儿俏皮地一笑“这不是拿一些货物去卖钱了吗哪怕我们和官军正在交战,也有些不长眼的太守、州牧,出高价买一些只能摆着看的玩意呢。”
张梁眉头紧锁“什么货物”
此时,宁儿已然跑到一边啃水果了,程远志连忙替她答话“回禀人公将军,我们拿到了桃园画圣张飞的几十卷画,转手卖给了几个官,获得了大批军资。”
张梁还没做什么评价,他身边一个刀疤脸的将领却接了口,语气颇为不屑“官军的粮草三天前已到,如果不是你们没在,人公将军定然放手出击,说不定皇甫嵩现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