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庄子发生什么事了”黑瘦男子有些呆了。
陆离心中一紧,他可不愿意见到自己刚结识的这位朋友,立刻就要遭一场家破人亡的浩劫。
然而男子刚才说“是我家庄子”,剧情似乎已很明显了。陆离长叹一声,正想怎么安慰才好,却感到领子被提住了。
“上马”男子脸色一沉,戴上乌木兽面,那双怒睁的豹眼环顾四周。
随后,他将笈箱挂在坐骑身侧。不由分说,把陆离拽上马来。
陆离大惊失色“喂喂喂,那可是黄巾军啊,你一个布绢商人,还是别”
“黄巾军是什么喂,谁说我是布商了”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是个画师。”
闻言,陆离松了口气“哦,画师就好,画师就好嗯画师不一样是去送死吗”
“闭嘴”男子颇为不屑,“随我来”
只见他身子俯低,脚一夹,胯下骏马也不嘶鸣,竟如一支利箭破风而出。
我去陆离差点没掉下去。这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科学啊眼见得周围的草丛虚化成倒退的幻影,陆离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这匹黑马奔驰的速度,几乎跟高铁一样快而且陆离更察觉到了一丝诡秘坐在狂奔的骏马上,竟也像坐高铁一样平稳
“虽然你的马很神奇,但这位大兄弟,我得说”
陆离咽了咽口水,哪怕这匹马是与赤兔驰名的黑兔,但骑手仅是个画师,又怎么能与即将席卷天下的黄巾军对刚为了保住小命,有的话还是早说为好
“我们要去打的可是黄巾军,你确定”
男子头也不回“什么是黄巾军”
求生欲让陆离迅速记起所学知识“就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带领的太平道他们要造反了”
画师却只是付之一笑“一群神神道道的家伙,我早就看不惯了。放心,我对自己的武艺有十足自信。”
三国时期,有什么著名武将同时是个画师吗这可真是怪了陆离正待开口要问,眼角余光却瞥见男子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极长的木柄。
这木柄的颜色深红近黑,犹如凝固的血,隐隐泛着摩挲过的油光,一看就知道沉重如铁。在木柄顶段,洁白柔顺的毛团流淌而出,最后撮为一个蘸墨的笔尖。
这武器是毛笔
陆离的心脏停了一拍。
难道这个画师,打算拿着这支巨大的毛笔去打架
还没等嚷出口,陆离只觉身边环境一转,草原的碧绿色就被砖瓦的土黄所取代。
刚才那村庄至少有百里之遥,现在竟是已身处其中陆离瞪圆了眼珠,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马的速度
“庄主这群蛾贼他们啊救命啊”一个妇人高声喊道,画师听到呼救,一扯缰绳;骏马人立而起,把对妇人举起草耙的黄巾青年踹飞出整整二十多步,远远一望,显然是活不成了。
“小兄弟,扶她躲好。”男子单手拎起巨笔,笔尖一指妇人,示意陆离下马。他本人则皱起眉头,注目扫视周围。
陆离赶紧跳下马去,将妇人搀到一边,扭头再看看那被踹飞的黄巾青年,诡异的事情来了原本应该是一具尸首的地方,现在竟然躺着一块人形的黄土。
严格意义上说,它原本该是个人形,现在已残缺不全。
难道是什么妖术凄厉的哭叫和狂热的呐喊揉成一团,这声浪不断涌来,让陆离心里发慌。
只见街道之上,十几个头绑黄巾的男子拿着菜刀或锄头,其中有些人,还疯狂地向周围屋舍扔出火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其中一个壮实男人嘶声喊道,“跟大贤良师作对,就是给汉室做猪狗”
陆离看到,画师回头对付敌人时,眼神陡然变得狂暴起来
“喝”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就从陆离跟前暴起,刚才混杂的声浪立刻被这声音清退了。
这怒吼正是黑衣画师所发出的,简直如同一声暴雷。
听到如此巨大的音量,陆离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是他
“什么大贤良师也竟敢到我庄上来闹事”黑衣男子一个勒马,巨笔横扫,飞尘退散。
“燕人张翼德在此”
果真是
虽然有五分把握,陆离仍然惊住了,这个黑衣画师,竟然是张飞
怎么和自己想象中身材壮硕、脸上长满爆炸胡须的莽汉如此不一样所谓的“豹额环眼”,竟然不是外貌特征,而是面具效果我去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才真的把陆离吓懵了。
只见张飞右手握着毛笔,凭空一挥,刚才所乘骑的黑马立刻化为一道墨痕,被吸入笔端。
靠陆离跳了起来,这是什么鬼
不远处的张飞却面容沉毅,专心对敌先前四处放火的黄巾军,现在一股脑向他来了。
“墨画之术”张飞低声喝道,他原本就黢黑瘦削的面庞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蛇一般扭动的墨痕,这些墨痕迅速盘到张飞两眼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