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容一愣,顾新又接着道。
这次却是在求他。
“这是总部遗漏掉的地方当初暗源的事情在位面爆发,总部有派人去营救过,但事情太过突然,有些人便没有救出来。”顾新的情绪很低沉,“他们和我们这些任务者是一样的没有救出来的话,就意味着漫长的时间里都要与暗源相处你能不能帮我,不,帮总部,拉他回来”
顾行容顿了顿,轻叹一口气“你求我,我为什么不应不过,要怎么拉他回来”
虽然顾行容答应了救人,但顾新的情绪还是激动不起来。
他用猫爪有一下每一下的扒拉着顾行容的衣襟“他的同伴都在总部,留存的物品也在那里我不知道能怎么做,但我手里有其他世界的复原模型如果是任务者,也许、也许、也许能拉他回来”
那就是完全没有目标且希望很渺茫。
顾行容无奈的捏捏他的耳朵“这却是有些为难了但我会尽力一试。”
“不,别”顾新爪子一顿,有些委屈又有些茫然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该不该尽力。”
顾行容的神色更显温柔。
他没能克制住自己,低头在顾新脑袋上亲了下。
“你这么说,那我就要按自己的路走了。我可是很惜命的。”他轻轻一笑,“回去和猫妈待着吧,等我的消息。”
顾新抽了抽鼻子,毛绒绒的软垫中像是不经意的露出了指甲,勾住了顾行容的衣服,却又缓缓松开。
等顾行容也走了,猫妈才缓步走到儿子身旁,想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看着奶猫那副低头垂尾,没精打采还委屈的不行的模样,猫妈就心软了。
“你啊。”慕清叹了口气,低头咬住顾新的脖颈,慢慢往洞穴里走。
等到了屋内,猫妈把顾新往垫子上一放,舔着他的脑袋慢慢问“有什么话也不跟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你师兄的”
喜欢,这是喜欢么
顾新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档案里的信息都说喜欢的时候在一起会很高兴,可他这么难受,真讨厌。
猫妈无奈的看着儿子“不高兴你跟你师兄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也走了”
顾新低低的叫了一声“他要帮我去查山里的情况”
慕清倒是颇为意外“他大荒山的事可和人族没有关系。”话虽如此,猫妈对顾行容的印象却是翻了一番,连化形仪式被阻止的事都不计较了。
慕清又咬起儿子的耳朵“乖,没事的。你爹昨晚跟我说你师兄答应回山帮你跟水先生提事情,他既然说了,那自然就要做到,不然我当母亲的可不答应。没事的。”
顾新仍是没精打采趴在地上,怎么看都没力气。
猫妈也那他没办法,只能随他去。
“你在屋里乖乖的休息,我去看看你堂弟堂妹。”猫妈把他安置妥当了,才往里屋走。
留下顾新一个人在地上趴着无聊又开始打滚。
呜难过。
答应了顾新要救白五出来,只是怎么救还没有头绪。
虽然爱心给了他一颗世界球,说是做过任务的人对此应该会很有感情,但顾行容却不打算把希望放在这上面。
虽然不清楚那个暗源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任务者说到底了也是人,也是各界中存在着的生灵。
寻常暗源便可将修者侵扰的心智不稳徒添虚妄,与暗源相伴许久的人可不会是什么善心人。
这事,要解决,还是得从白玉秀下手。
虽然猫爸跟白玉秀得出的结论是白五贪婪负心,但一个浸润在暗源中的人愿意陪爱人远走他乡,甚至在北地冰原濒临死亡之际仍旧惦念着爱侣,这至少也能说明白玉秀在白五心里的地位。
当然,若从头到尾只是白五的一场戏耍,那这种人顾行容觉得救了也没用。
难不成还能用光把他冲刷一遍
而依猫妈所说,当时他与地脉吵了一架之后,白五该是出现在了山阴处,且被白玉秀发现了,所以后者才那么着急的赶人,又着急的走掉。很大的可能,白玉秀现在正和白五待在一起。
这倒和猫爸的行动一致了。
但等他赶到白玉秀所说的星月湖时,顾行容开始考虑白五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的可能性。
那足有三十里地的树妖树海被人硬生生的开了一道宽敞的口子,张狂的树妖瘫倒在地上化作一堆焦炭,模样比那晚见到的枯死树木还要惨些。
而被人轰开的口子两侧,没有直面冲击的树妖也萎靡不振,原本就颜色暗沉的树叶上更是布满了黑点,它们一点点的汲取着树妖的生命力。
而星月湖的草坪上,猫爸眼神通红,浑身的毛发炸开,尾巴更是高高竖起,蓄势待发的像是想与谁干上一架。
唯一能表现出他理智的,大概是那紧紧抓着泥土让自己无法动弹的爪勾。
心念一转,顾行容也不含糊,使了一道术法将猫爸一脚踹进了星月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