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上下用力，感受一下，用你的鱼鳍来分化水流”

昏暗不见光线的下水道里，人鱼长长的金发随着湍急的水里不停地往后浮动，偶尔还会缠到手边另一条人鱼的脸上。

“这破地方怎么连个搭手的地方”尽管费力的甩动着尾巴，小辞还是被水冲的往后移动了一段距离，“让不让人活了”

抱怨完毕，小辞还是认命的加快了甩动尾巴的速度。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抱着顾新维持在原位，能不后退就已经是万幸了。

“该死的改造尾巴”小辞低咒一声，因为疲劳，他刚刚差点失手让顾新滑开。勉强抓住对方的胳膊，小辞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脱力了。

“怎么样能不能游最开始会有点痛，但甩开了就很痛快”小辞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弱，“你最好快一点，我快不行了万一撑不住冲出这条通道再遇到那群煞笔我们就完了”

似乎是他生无可恋的语气激励了顾新，后者眨了眨眼睛，尾巴很是用力的一甩，生生在下水道急促的水流里炸开了一朵水花

小辞一惊，尾巴短暂的停了片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条鱼就被冲了十多米的距离

眼看着没多远就是下水道的转折口，小辞心里着急，直接下了狠心，将自己的身体伸直了，就如一根横着的木棒一样，横在通道的中间，试图让自己不被水流冲到下方。

然而改造人鱼之所以体重轻到人人都可以抱起，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对支撑人鱼身体的骨头做了改动。人类身上一共有206块骨头，而人鱼除了上半身与人类相似，下半身根本就是一条鱼脊椎鱼大刺更别说近些年人鱼研究部门为了讨顾客的欢心，致力于将人鱼越造越轻，最好能做到掌中舞赵飞燕那种程度。

天知道小辞因为这事都快抄家伙堵研究人员的门了

平常在家里，坐着打游戏没一会就腰疼，趴着吧又脖子疼，躺着吧手臂酸这对他一个靠电竞游戏赚钱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好么也得亏林家有钱，林诀玉专门搞了投资做出来什么全息营养仓游戏供他发展，这日子才好过了一丢丢。

这么一副脆弱的小身板，自然抵不过下水道这么巨大的排水量。撑不到十秒，小辞嗷的一声被水冲到通道口，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去

“货呢老三，你不是私吞了吧”凶悍又不善的语气从下方的通道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干完这票咱们要什么没有你拎清楚点”

“二哥话不能这么说平常我是好贪点东西，但我什么时候拖过后退”另一道不满的声音回道，“而且行动出了点差错，我让老五带着货先跑了，走的是另一条路，货就没经过我的手”

“行了，别吵”一道粗狂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去找老五，这时间不对。还有，你们也别想着要什么钱，交完货咱们就找地方避风头去”

惊疑不定的声音越来越近，显然那群人在往这边靠近，“大哥”

“回去再说。”

这句话说完，下方通道的石板上就出现了三道身影。

紧张的抱住顾新不松手，小辞紧盯着下方，暗道一声好险。

他刚刚差一点就要掉进下方的水道里了那群人既然目标是他，手上八成也有什么特殊手段，尽管水道很宽，但并不一定安全。千钧一发之际，顾新不知道掰住了哪里，手上又拉扯着他，才没让他掉下去，只是堪堪滑在排水口边上，还露出了一点点尾巴。

而且小辞也隐约听人说过，这下水道修了有几百年了。而且下水道分总通道和各个排水口。排水口连通着整个城市的废弃水源，由高低不同的口子宣泄进下方的大通道，再汇聚成一条长河流入海洋。但尽管先辈技术高超，这几百年下水道也没出过什么大差错，但政府还是定期派人下来检查，不仅把总通道旁原本窄窄一条的木板扩建成了两米长的石路，还乱七八糟的搞了不少路线，惹得那段时间民众都在抗议，害怕钻的路线多了地面塌陷。

能往顾家安插人，或者是买通那些侍从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这群人看样子还对下水道的整条路线都清楚地很小辞脸色很难看。八成是雇佣兵了，但能威胁到雇佣兵的人

啧，阴魂不散

“老五”三人中的老三惊呼一声，扑通一声跳进宽阔的总通道里，奋力的捞着人。

“草踏马”老二脾气显然很是火爆，“谁下的手，老子扒了他的皮”

而明显是这群人智商担当的大哥并未吭声，只在老三拼了命把还在昏迷中的老五推上来时搭了把手，并毫不犹豫的把人身上的潜水装备扒开丢给老三，开始进行人工呼吸。

漫长的沉默里只能听见呼啸的水声，这声音让下面的雇佣兵很烦躁，也让小辞想骂人。

虽然他现在就跟被牵着的风筝一样，只用在水里飘就行了，但顾新能抓住他的同时也意味着对方手劲大啊而且在水里不停地被水冲着头，很痛苦的好么

在双方都觉得漫长的时间里，老大哥的人工呼吸终于做完了。

摸了摸老五胸口，确定心跳还在，老三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