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集贤理记不得这几个人是很正常的,毕竟双方只有“一面之缘”。而且相比于当时他给那三人留下的强烈印象,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可以说近乎于无。
还有就是这三人现在的形象跟傅集贤理遇到他们的那个时候的形象差别实在太大,大到了任谁都不会将其联系起来的地步这三人就是那天晚上被傅集贤理丧尸“稍稍”吓了一通的混混团体。
那时候三人的穿衣打扮属于非常前卫的后现代主义视觉系风格,而现在他们身上的衣服普普通通,头发也都是黑色短发,身上更没有什么大金链子小金表的配饰,甚至他们坐在店里的时候还显得有些拘谨现在他们给人一印象是那种“底气不足、谨小慎微的年轻人”。
如果傅集贤理能知道自己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小举动就让三个社会浪荡青年改邪归正的话,那他肯定是会感觉很欣慰他此前的所作所为属于“惩恶扬善”的范畴。
客串服务员的傅集贤理去后厨下单。卡布奇诺这东西无非是浓缩咖啡加蒸汽泡沫牛奶,或者必要的时候可以多兑点水
再加上三位客人点的都是同一类饮料,所以制作速度是很快的别说,杉山大吾手还挺熟。
所以等于说一转眼的工夫傅集贤理先是去了趟厨房,然后又回到了餐厅,但是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餐厅里却又多了两个人。
将咖啡端上桌之后,傅集贤理往那两人那边走了过去。
“欢迎光临”
这两个人看起来更不是什么正经人了,如果是正常客人的话,进店之后肯定不会楞戳戳的站在那里,至少应该找个位置坐下才对店面开业的日子似乎不对,虽说正式营业开始之后短时间内就来了两波客人,但这两波客人看起来似乎都有点问题。
那两个人之中个子较矮的一个斜着上半身、用手肘撑在吧台上,另一个则是站在他后面,时不时的凸一下下嘴唇、用力吹一口垂到鼻梁上的黄毛,显得流力留气的。
傅集贤理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他不应该开咖啡厅而应该开一家“社会青年改造中心”,指不定还能混一个“傅医生”或者“傅教授”之类的头衔呢。
“你是老板”
靠在吧台上的那个矮个子斜着眼睛瞥了傅集贤理一眼。
“我是店主,两位看起来好像不是来喝茶聊天的吧”
傅集贤理也没有绕进吧台里面,他与对方隔着两步站定,脸上的微笑依旧不改。
矮个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因为他觉得对面的人正在俯视自己,然而这种动作没有任何意义哪怕他站的笔直也依旧没有任何身高优势。
“我们是二丁目市容管理委员会的管理员,按照规矩,你这样的店面需要每月向我们的机构缴纳20万日元的管理费用
环境保护法、全球气候协定等等类似的东西,你应该懂吧”
说着,矮个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然后“啪”的一声拍在了傅集贤理肩膀上。
傅集贤理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还别说,上面的内容还真像那么回事。
时代变了,黑社会在进行某些活动的时候居然也懂的巧立名目了很明显,这两个人是来敲诈勒索的。
每月20万的“管理费”这要价真亏他们能说得出口。
对于正常的上班族、学生乃至政府公共从业者来说,现代社会之中还发生这种敲诈勒索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可思议,这都得是封建社会的传统活动了。
然而对于曾经开过店、每日接触大量的人流、在固定位置从事固定经营的人来说,这类事情其实也不算少见就算你想做一个安分的生意人,但总会遇到一些狗屁倒灶的恶心事。
这种事情与社会发展水平与治安条件关系不大,因为不管治安再怎么好,有的人的人心总归是坏的。
或者这得说是“人性如此”了。
不过现在的傅集贤理肯定是不讨厌接触这类人的,甚至他还挺喜欢欣赏类似的“表演”,因为各种意义上他们都很有意思。
“咳,环境保护法姑且不论,全球气候协定的参与者和约束对象都是主权国家,通过的协议会由国家的管理机构层层往下推进无论如何,那种国际组织也不可能直接管到我这种善良市民头上。”
一边说着,傅集贤理一下一下的把那张纸给慢慢撕碎。
“你的意思是不服从环境保护法了嘿,很久没有碰到你这样的刺头了。”
“朋友,不要把法律说成菜刀一样的东西,这太缺乏常识了你让我很怀疑日本的义务教育普及率。”
傅集贤理应该没必要给黑社会搞普法教育吧
“这什么意思”
尽管傅集贤理很希望自己能刺激对方说出点那种又中二又凶狠的台词来,可实际上矮个子似乎理解能力很有限。
“熊哥,他在骂你。”
好在后面的高个子很“善解人意”的给出了提醒。
矮个子这下懂了,他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然后就要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