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宫安武门
安武门外,骤然闻听父皇病危此等惊闻的东宫太子鲁王魏错,俨然已急急忙忙般直奔承泽皇宫而来
宽大的太子王车,在这一刻丝毫不敢停歇,几乎已将速度提升至了最快
而王车内的太子错却依旧心中不耐,不时出声催促而道。
“快些再快些”
须知入了安武门,也只不过进入了承泽外宫而已。
偌大的承泽皇宫,外宫与内宫之间相距甚远,即便是快马加鞭,却也得花费不少功夫。
故而,太子错心焦如焚,恨不得插翅而飞,即刻便赶至父皇近前
在得知父皇突然病危,随时有可能驾崩而去的惊闻之后,太子错几乎连犹豫都不敢有丝毫犹豫,当即便登上王车直奔皇宫而去
父皇近年来一直重病在榻,上个月更是闻听太医院的太医悄悄断言陛下时日无多,怕是撑不过两个月了。
那太医早已被重金买通,所言绝无虚妄
故而对于父皇病危驾崩的这一天,太子错在暗地里早已做好了完全准备
只等父皇一旨令下,正式传位自己
届时,自己便将成为九州第一强国大骊王朝至高无上的至尊圣皇
念及至此,太子错心中更是忍不住一片火热,却是又忍不住催促而道。
“快些再快些”
他已然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时间入宫面圣了
想来父皇此时召见自己,必是为了向自己交代后事,而后便会将整个大骊王朝全数托付自己
只不过,父皇骤然驾崩之后,军国大事尽皆把持于国相敖湃之手
自己本就与敖湃政见相左,待父皇驾崩之后却又该如何驾驭此人为好
若是父皇能在驾崩之前,亲下御旨,卸其军国政事任意其一,则自可以另立三公,以作掣肘
或许父皇今日单独相召,正是要与自己联合商议身后之事
就这般胡乱猜测之间,内宫门户煊赫门的壮阔身影已然渐渐显露眼前
太子错掀起窗帷遥遥的瞥见煊赫门的身影,心中不由一喜
内宫到了,接下来的禁宫可就快了
漆黑的夜幕之下,恢弘壮阔的煊赫门静静的伫立原地,仅有一盏盏幽暗般的灯火伴随着夜风悄然拂动
高大宽厚的煊赫门下,是一列列披坚执锐的甲士在执勤戍卫,他们遥遥望见东宫太子的王车与大旗急速逼进,非常知机的连忙推开宫门,静候太子殿下的王车从正门穿行而过。
霎时间,华丽沉重的宫门缓缓大开,就如同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露出了内部幽暗不明的摄人黑影
对于此举,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错早已是见怪不怪,不以为然般端坐王车之中,感受着王车风驰电掣般穿行而过,太子错却是下意识皱了皱眉。
“咦,今日怎的是御林军值守宫门”
太子错心下奇怪,还以为是父皇自知病危,刻意加强了禁宫防卫,一时却也并未多想。
但下一刻,忽而间几声骏马嘶鸣,高速行进的王车却是瞬时间骤然一滞
“哎哟”
端坐王车之中的太子错一时不备,当即便一头撞在车厢之中,登时心中大怒,正欲破口大骂,却只听车外猛然响起东宫侍卫的惊恐慌乱之声
“尔等尔等何人竟敢阻拦太子车驾”
太子错心中一惊,连忙掀起帘帐一看,却发现自己面前,竟是一排排严阵以待的精锐甲士
他瞬时间顿觉不妙,慌忙从窗口往后一望,才发现原本大开的两扇宫门,此刻正缓缓闭合,轰的一声便彻底阻断了所有后路
“这怎么会怎么会”
刹那之间,太子错终于慌神,却是从内心之中溢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之情
他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但内心之中却万万不敢置信
“尔等所为是为谋逆之举还不速速退下本宫或可免除尔等一死”
他当机立断,冲出车厢,扶栏立于王车之上,欲要暂时安抚围堵将士,待日后再作秋后算账
但回答他的,却只有黑暗中猛然挥下的大手,以及一声冷酷无情般的命令
“杀”
“嘣嘣嘣嘣”
刹那间,只见数十人张弓齐射,不过一轮攒射,立于王车之上的太子错,便被当场射为刺猬,俨然是死的不能再透了
“轰”
当华服玉冠的身影轰然倒下之时,一双至死不瞑的双眼之中,却还残留着无尽的求生渴望,与对于死亡的无限恐惧
太子错万万未曾想到,他本以为荣登至尊大位,继任父皇遗志之行,竟会成为他命丧黄泉,错失至尊之路
毕竟父皇未崩,何人敢有造次
却不知这群乱臣贼子,竟是这般猖狂
他若早知如此,即便有人逼宫杀死父皇,以他东宫太子的大义名分,仅需振臂一呼,自有数不尽的义臣猛士为他赴汤蹈火,除贼斩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