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阁天字号雅间
邀月阁之雅间本就难入,更何况天字号雅间,却非有钱即可入坐,非达官贵人,非世家名流不可入也。
而今日邀月阁之天字号雅间,却迎来了几位特殊客人,正是方才在博弈堂中对弈的两位棋道圣手,以及位于二层雅座之中的紫衣老者与黑衣青年。
“二位先生皆为棋道名家圣手,容老夫先敬一爵”
待众人坐定之后,紫衣老者率先提爵而敬,虽年岁最长,却礼数十足。
“不敢不敢,老先生折煞我也”
魏鞅、温谦两人慌忙起身回礼,连道不敢不敢。
“诶二位先生棋艺皆以出神入化这位先生方才治棋若治国之言,更是闻所未闻,令人惊叹如何当不起一爵酒呢”
紫衣老者只是笑呵呵着轻轻摇首,随后更是虚指魏鞅,示意他方才所言,真乃字字珠玑,出人意料也
但不待魏鞅有所回应,却是又忍不住连声追问而道。
“先生当日匆匆一别,未及深入细谈,今日相逢偶遇,却是忍不住再发此问”
此言一出,温谦面上还尚有奇色,魏鞅则只是失笑摇首。
“先生如此大才为何不肯入朝中为国效力呢”
言语神情之间,似是比魏鞅本人对于自己的前途命运,还要更为急迫忧心
“老先生,上次我便已言明,并无”
魏鞅笑而应道,却不料自己话都还未说完,又被那紫衣老者急忙再次打断
“先生可是顾忌才华无人赏识以至于入朝之后位卑阶低”
老者心中大急,却想不出除此之外,又还会有何种原因,以至于如此大才不愿入大骊朝堂为官呢
念及此处,却是不等对方回应,又一次急急开口而道
“若先生答应入朝为官老夫必誓死以荐向陛下力荐你为下一任大骊国相”
如此惊世之语,顿令堂中众人无不动容,就连黑衣青年也在此刻难以置信般望向自己的父亲大人,随后却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又露出恍然之色。
而至于魏鞅与温谦两人,闻听此言更是忍不住瞠目结舌,心下骇然
即便在受邀入这天字号雅间之前,这心中早已有所猜想,这位紫衣老者之身份绝对不凡
但却万万未曾想到,这位老先生的能量居然如此巨大,甚至都足以随时觐见天启圣皇,左右大骊国相之位
那么这位紫衣老者之身份
嘶简直不可想象
“先生莫非对我家大人所言心有疑虑不瞒二位先生,我家大人便是当朝国相韩彧yu”
那黑衣青年看出两人面上的惊异神色,当即便主动开口,坦然公布了自家大人的真实身份
“这竟是韩彧韩大人”
“晚辈见过韩大人”
魏鞅、温谦两人闻言,顿时豁然起身,连忙向这位享誉九州的大骊国相恭敬行礼。
他二人虽从未有幸得见过韩相本人,但大骊韩相之名,却是早有耳闻,堪称如雷贯耳
此刻竟亲眼得见韩相本人现于眼前,自然不敢有丝毫托大,连忙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
“害快坐快坐不过虚名而已。”
韩彧笑着摆了摆手,却是对这等繁文缛节不甚在意,相反更对魏鞅本人更感兴趣一般,待他坐定之后,连忙便忍不住追问而道。
“先生,方才老夫之言,皆乃肺腑之言还望先生莫当儿戏之语啊”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尽皆望向魏鞅。
黑衣青年目露艳羡之意,但却并无丝毫妒忌之情,只因他心中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已不可以道里计也
温谦则是饶有兴致般望向魏鞅,似是想要看他面对如此突如其来之惊喜,究竟又会如何应对
“大人”
魏鞅此时此刻,难得正色起来,他坐直身子,面对诚心相邀的国相大人,终于袒露心声,直言心中所想。
“非是鞅自恃清高,有意推辞,而是鞅早有自知之明,圣皇陛下绝不会重用与我更不会将国相之位,交与我这小小太史典吏手中”
如此之言,顿令韩彧面露惊容,才知魏鞅原来早已入朝为官,却仅得小小太史典吏一职
而他口中所言圣皇陛下绝不会重用与他之言,却更是令韩彧大感惊愕,忍不住便当场追问
“先生先生何出此言莫非以为圣皇陛下却无识人之明么”
魏鞅闻听此言,顿然摇首而道。
“非也非也非圣皇陛下无识人之明,而是鞅之所学必难容于大骊之国也”
顿时之间,众人皆惊
韩彧大感疑惑,当即问询而道。
“敢问先生师从何人何以直言心中所学竟难容于我泱泱大骊呢”
面对如此追问,魏鞅只是失笑,连连摆手,却不肯吐露半分。
“家师曾言不可借师门之名博得名利此生得失,皆自尝也故家师隐讯,恕难外露”
韩彧闻言不由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