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
太极圣皇闻言竟也不由一愣,却是万万未曾料到,自己这个排行最小,平日间最为低调谦逊,从不显山露水的九皇儿赵政,竟也会行此激烈之举
“怎么可能”
国师卜漓闻言更是惊异非常,这却与他印象中的九皇子完全大相径庭啊
那个韬光养晦,大智若愚的九皇子赵政,如何会如此意气用事
且行事之由,却仅是因一素不相识之女子就不惜勃然大怒,当街射杀张放之子么
须知为此等之事贸然与东厂提督张放结仇实为不智啊
尤其对苦心谋划,志在皇位的九皇子来说,与东厂无端结仇,却是凭空增添了几多麻烦啊
念及至此,卜漓心中一叹,虽有无奈,却已经在心中不断思量,该如何妥善处置此事
什么九弟他竟然当街射杀张骇
齐王赵拓闻言也不由愣在当场,却真的未曾想到,九弟竟会有如此豪气壮烈之举
他扪心自问,在西疆亲身领略过东厂对付齐国余孽的手段之后,倘若是他自己,也极难做出当场射杀东厂提督之子的惊人之举
毕竟东厂势力遍及大乾三州三十六郡,拥有监察天下,直达圣听之莫大权威
其在朝野上下的影响力,却是远远超过六部之一,但凡任何想有所作为者,都不可能主动招惹东厂,为自己凭空惹下天大麻烦
而九弟他竟丝毫不畏东厂淫威,为一民女挺身而出,当街射杀东厂提督之子,实乃胆魄惊人矣
“这”
至于其他朝野重臣,骤闻此等惊闻之下,不住相视四顾,心中震撼不已,却无一人肯主动出声,在此时乱加妄言。
毕竟事涉东厂提督张放,哪怕一干朝中大臣,却也不愿轻易开口,尽皆谨言慎行。
“黄善你所言可句句属实当真乃九皇子殿下射杀我儿张骇”
张放骤然失神之下,直至此时方才缓过劲来,当即面露悲意,强忍心中悲痛,却又有些不敢置信的慌忙问道
“回大人,此事早已传遍京城,确属真实无误”
黄善面不改色,一板一眼的拱手回道。
“我儿啊”
张放闻言顿觉天旋地转,热血冲脑,却是一个不妙,身形踉跄,差点便当场栽倒在地
“公公公公”
见此情形,早有知机的小太监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扶住身形摇摇欲坠的张公公,这才勉强撑持着令他未曾就此瘫倒在地
这一幕,看在殿内众人眼中,尽皆面无波澜,竟无一人有何异色
“陛下陛下”
张放连声高呼,一把推开搀扶住自己的小太监,猛的扑将在太极圣皇面前
砰砰砰砰
却是砰砰砰砰连连叩首,面色悲极,口中连连痛呼
“陛下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太极皇宫漪澜宫
“赢儿你好生糊涂啊”
骤闻此等骇闻的岚妃,险些当场晕将过去
怎么突然之间,赢儿出宫赴约一次,就闯下如此大祸
那可是东厂提督张放之子啊,是说杀就能随便杀的吗
“母妃你是未在现场没有亲眼得见那张骇究竟有多么无法无天”
哪怕此刻回想起来,赵政竟也没有丝毫初次杀人的惧怕之感
他反而顿觉心中快意至极,如同张骇那般穷凶极恶之徒,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谢天下
“胡闹哪怕那张骇再为恶多端又关我们何事那么多朝中大臣都无人去管,偏得我们去出此风头么”
岚妃气的连连跺脚,却不知一向机智聪敏的皇儿,如何会一时糊涂,偏要在这种无稽之事上招惹事端
明明马上就要封王获爵,自此脱胎换骨,一飞冲天
可偏偏为何要在此时,无端招惹是非呢
“母妃啊你是不知这宦官如何势大这满朝文武,竟都无一人敢动其半分啊”
赵政提及此事,也是大感不解
何以让一帮没卵子的阉宦,竟在我大乾国中横行至此,嚣狂至极
而一帮当朝重臣,国之柱梁,竟无一人出声而制,任凭宦官淫威滔天,却都不约而同,置若罔闻
至于父皇本人,竟也对此置之不理,任凭宦官如此坐大么
“那你就强出此头么一众大臣都知阉宦势大,纷纷明哲保身,就你九皇子能的啊不仅丝毫不避,反而主动引火上身”
岚妃这叫一个气啊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自己的皇儿就跟钻了牛角尖一般,偏要与大家都不愿招惹的宦官主动为敌
难道他不知如此行事,只会令朝中大臣尽皆远离与他,更会使他在大乾朝野寸步难行,别说妄图至尊之位,却是连一方藩王只怕都难以安生啊
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当场射杀东厂提督之子,完全就是不死不休,毫无任何转圜余地的场面
莫非皇儿他真的毫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