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黄良”
赵政当即也是一愣,听着这颇感熟悉的名字,不由和霍金下意识相视一眼。
莫非正是五年前那个滚出班聚德的宦官子弟黄良
“黄良”
赵胜闻言也是略一皱眉,短短一瞬之间,便记起此人,应当是当今东厂掌班千户大太监黄善之义子没错。
这令他不由暗暗心惊,却是没想到,这家普普通通的铁铺,又怎会招惹到这等恶名远扬的宦官子弟
“他怎的又来了当真对我家婉儿如此不依不饶吗”
赵四气的连番跺脚,不由哀叹连连,面色发愁,似乎连髯须都能够一把抓掉
“父亲让我去跟那狗宦官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是了”
这时,闻听此等消息的赵龙也突然闯将进来,却是咬牙切齿,双眼通红,恨不得当场与那宦官子弟同归于尽
“啪”
骤然之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却是赵四气急之下,登时便甩了自己儿子一巴掌,怒而斥道
“荒唐你以为这世间,何事都敢逞匹夫之勇么宦官之威,足以灭我赵氏满门你当真以为你这一命,能抵得过人家一命么”
赵四说罢,却也再顾不上其他,慌忙跟几位公子告罪一声,便又匆匆而出,去往铺中对付这位凶名滔天的宦官子弟。
唯独剩下赵龙,一只手捂着发红发烫的脸庞,眼神呆滞的望着父亲匆匆而走的背影,内心中却涌起一股浓浓的不甘与无力
自己自幼习武,痴迷武道,不敢说无敌于天下,却也绝非等闲之辈
可为何空有一身武艺,却连自己最亲最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如此,我要这身武艺又有何用
赵龙双目赤红,死死握紧双拳,额头上、脖颈上的青筋如虬龙般根根暴起
直至此时此刻,他才如此切身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武艺,在权势滔天的当权者面前,竟是如此之无力而又可笑
“赵龙么这黄善前来所为何事”
赵政心下好奇,看那掌柜匆匆而走的神色,结合方才间的三言两语,却是心中已有揣测。
“回这位公子我有一姐名曰赵婉,数日前在这坊市中偶遇黄善,谁成想竟被他一眼看中却是要强行纳为小妾我姐不从,这黄善便派人三番五次前来骚扰”
一看是方才出言解围的那位贵公子,赵龙当即拱手,强压下心中愤懑,寥寥几语便将本就并不复杂的事情解释清楚。
却是后世电视剧中,最最常见最最俗套的强抢民女的戏码
赵政不由轻笑一声,与霍金再度相视一眼。
怎的每次遇上这黄善,却是都自带俗套打脸剧本的呢
“这黄善当真如此目无王法么他义父没教会他遵守大乾律法,却是要受累我教导一二了”
一想到毕竟也听过对方几声霸霸,那么替他义父代为管教一下,却也是应当之事。
再加上与宦官公开对抗,致使自己登上皇位的希望更加渺茫,这可是先前早就定下的方针策略。
故而赵政便迫不及待的正欲出门,准备再体验一下当众打脸的爽快之感
“九弟莫要冲动啊”
谁知赵胜见此情形,却是当即拉住赵政,向他轻轻摇头。
而这一幕,看在一旁刚刚燃起希望之火的赵龙眼中,却是又令那株火苗,顷刻之间就此覆灭
果然宦官之势大,竟是连如此风华绝世之公子也未能免俗
“沛齐兄这是为何”
赵政登时不解,咱们身为皇子之身,又岂能怕了他一个小小宦官子弟
“为兄知你生性纯良,急公好义,见不得这等龌龊之事但你须知,东厂之势,已不可制我等若是为此与其凭白交恶,却是何苦来哉”
赵胜还以为九弟常年不出宫门,并不知这东厂宦官在这朝野之中,究竟有着多么巨大的威名和影响
故而将他拉至一旁,小声劝道。
他当然也不是怕了这什么黄良,而是对于志在皇位的晋王赵胜来说,为此等小事与东厂凭空交恶,这笔账却是如何都算不过来啊
“那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黄良将民女强行掳回府中”
赵政一脸难以置信的望向皇兄。
难道就因为东厂势大,可能会对夺嫡之路产生牵绊和影响,所以就能够心安理得的,坐视此等恶事发生在自己面前而恍若未闻吗
“唉九弟啊,你年幼尚小,许多事情却还有所不知这些宦官子弟的手段究竟有多么嚣狂酷烈你莫非以为,你一出面真就是帮了这赵掌柜么”
赵政闻言不由心中一颤,哪怕时隔五年之久,却仍然止不住的瞬间想起,霍金曾在自己面前所提过的那件骇人听闻之事
那名叫做张骇的宦官子弟,在被六皇子宋王赵谦坏了好事之后,却是暗暗记恨在心,而后派遣死士将那名女子家中一十三口尽数屠灭
当时的六皇兄赵谦,或许也跟此时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