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远处传来。
陈太忠和廖大宝闻言,齐齐地一侧头,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正冲他俩不耐烦地招手,“看什么看你俩给我过来”
“你算什么人呢,我俩得给你过去”廖大宝不待领导发言,先是冷冷一笑,嘴里将“给你”二字咬得极响。
“把这些花盆搬开,”中年汉子也不跟廖大宝计较。一指面前的花坛。“快点哈,别跟我逼逼,要不有你们好受的。”
“我们跟你说话,在你嘴里是逼逼你会说人话吗”陈太忠眉头一皱,哥们儿好歹一区长呢,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小子你怎么说话呢”中年汉子也火了。打着横就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家伙。“下半辈子想在轮椅上过”
“大宝,交给你了。”陈太忠蹲在那里,身子都不带动一下的动了跌份儿。
“滚远一点,”廖大宝站起身来,冷冷地发话,“我们北崇来的,别给脸不要。”
“哈呀,北崇来的就牛逼大了”中年汉子冷笑一声,他是市政府的门卫,在市里还有几个狐朋狗友,欺软怕硬最是在行。
他知道今天是个关键日子,但是他更知道,够身份的主儿,都在宾馆呢,至不济也是在小礼堂,像这种在树荫底下蹲着的主儿,那就是俩字儿落魄
好死不死的是,刚才市领导打电话通知了,首长踢了摆在路边的花盆,说是你们有摆这个花架子的时间,不如建个希望小学你们觉得我下来,是为了看花盆
章城市一听这消息,登时就毛了,马上通知下来,大家积极地撤花盆,市政府这边也通知了,然而,政府这边打扫得比较干净,花盆也比较多,随意丢弃的话有碍观瞻,那就需要一些苦力,将花盆搬到远处的隐秘地方。
中年汉子见俩“闲汉”在那里蹲着,自然是要征用,待听到对方是北崇人,也只是心里冷笑北崇人蛮横不假,但是你还能蛮横得过体制
所以他大喇喇走上前,两个膀子往胸前一抱,斜眼看着站起来的廖大宝,“再问你一句,搬还是不搬”
“一边儿呆着去,别找揍,”廖大宝冷哼一声,他也不是个怕事的人,但终究赶不上他老板那么不讲理,先正式警告对方。
“小子怎么说话呢”中年人还没吱声,他身后跟着的那俩不干了,抬手就去推廖大宝。
“啪”地一声脆响,廖主任想也不想,抬手就给对方一记耳光,然后又是一拳砸到对方脸上不光是北崇民风彪悍,事实上,整个阳州就鲜有不彪悍的地方。
廖大宝并不是很擅长打架,但是他的身体素质很好,眼下奉命动手,倒也没有太多的顾忌,一拳砸出去之后,他身子往后一跳,用一种拳击的架势,警惕着两人的夹击。
撕扯两下之后,他还是被人缠住了,不过他的力气很大,那俩也不能制服他,中年人见状,也想上前动手,可是看一看在旁边悠然蹲着的陈太忠,心里又生出点犹豫。
下一刻,他就大喊一声,“北崇人打人啦”,然后就冲向了战团,却没想到蹲着的那厮猛地站起,身子一闪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啪”地一声大响,他被这个耳光打得直转了整整两圈半。
这时,有旁人发现了这里的不妥,又有别的小伙子往这边跑,眼见就要陷入一场混战,一个声音厉喝,“都给我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随着这一声喊,一个中年眼镜男人跑了过来,他铁青着脸低声发话,“谁让你们打架的搞清楚这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场合”
陈太忠看他一眼,走到一边蹲下身子,摸出一根烟来叼上。廖大宝整理一下被拉扯得变形的衣服,也走过来蹲下,他的嘴角吃了一拳,微微有些肿胀。
眼镜男人看一眼他俩。有点不摸路数打了架之后还敢这么若无其事,估计是有点来头,于是扭头看向中年男人,“怎么回事”
“郭主任,这不是要搬花盆吗”中年人捂着自己的脸。义愤填膺地发话,“我就让他俩搭把手,他俩站起来就打人。”
对于这种掐头去尾、颠倒黑白的话,陈太忠根本没反驳的兴趣,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甚至不值得他嘴巴动一动,倒是廖大宝对此非常不满,闻言禁不住重重地一哼。
“你俩。是干什么的”郭主任终于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发问。
“北崇区政府的,上级领导指示我们过来,”廖大宝淡淡地回答。
“区政府的,怎么不去小礼堂”郭主任沉声发问,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不想进去,”廖主任也有几分傲气。直接顶了回去,“首长还没来呢。”
郭主任看一眼蹲在那里的陈太忠。嘴巴略略动一下,终究还是没再纠缠。他转身看一眼中年汉子,厉声发话,“还等什么快搬花盆”
“哼,”那中年汉子狠狠地瞪陈太忠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去搬花盆了。
“区政府的就能随便打人”郭主任安排完这要紧事,才又转头看向廖大宝,“这是章城,不是阳州,叫什么名字我会向你们领导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