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就要过去的日子,云展收到云龙来信,一封公文一封家信,云展拿家信回家,先呈给父母亲看“父亲您不跟着就翅膀硬,这有两个月吧,这才第一封公文第一封信。”
护国公看信时,只问道“安顿的如何”
护国公府和平西郡王府可称不上交心,护国公们不任镇国将军时,也是兵部要员,对外省兵权有或多或少的管辖权,到云展这一代又直接管辖全国兵权,以平西郡王府历代的土皇帝地位来说,哪天不高兴随时可翻脸。
云展回道“安顿下来才写信。”
护国公呵呵“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你啊,能管一部分就知足吧。”
信看完递给公主,顺手接过公主抱着的云牡丹,看着与祖父相似面容,还是怎么看怎么欢喜。
云牡丹在学话“今,今今,”
护国公笑着纠正“信,哥哥来信,”
云展回房时把信送到元秀手里,元秀爱不释手打开“总算来信了,可有英哥杰哥来信,怎么就龙哥一封家信”
云展道“你先看最后面。”
元秀果然翻到最后,见到一行字,“请父母亲代哥哥弟弟问家里好,公事繁忙不及回信”。
元秀哎上一声“还没有正式开战吧,怎么就忙成信也不及写”
云展道“行人怕家里啰嗦,晚写信少写信就少听几句。”
“这真不应该,行人在外要想到家里关心他们”元秀看上半张纸,想了起来,对着丈夫笑“你这么明白,敢情你当年也这样做过”
云展一乐“对。”
拿出父亲的架子“龙哥这些小伎俩,都是我当年做过的。”
元秀有一个鄙夷神情,再就认真写信,看到平西郡王鼓动早开战而云龙得意说他和对方来使周旋,一拖再拖时,元秀难免担心大过平时,静静道“要是能不打仗就好。”
如果是她还在闺中的时候,女眷忧虑可能满坑满谷,可她的父母亲常年在边城,有时候信里带出几句让元秀看出边城艰难。她的丈夫又是本朝一品武将,武将里最高的官职,回家时不爱说公事,但也是不经意带出几句让元秀知道有些仗也许不能避免。
当然,这不妨碍元秀和燕燕绿竹往寺庙尼痷敬香时,祈祷天下无战事。
嫁在这样的家庭,有些事情随意间也就明白,就像看完信后,元秀请教云展“平西郡王似乎和你约好的也是几年后开战,这是欺负龙哥年纪小吗现在就鼓动开战。”
云展道“欺负年纪小也有,私心作怪也有。”
元秀道“国库囤积几年再打仗不是更宽裕吗”
云展道“这是没有私心的想法,历代平西郡王都巴不得消耗国库钱财,”顿一顿,笑道“他们就以为盘查他们的事情因此减少。”
元秀微颦眉尖,又瞬间悄瞄丈夫一眼,这是怕他看到反而担心自己,强装平静又看一遍云龙家信,重新展颜有笑容“我看得出来龙哥不怕平西郡王,更有杰哥敢吵闹。”
云展失笑“杰哥自小就闹腾。”哥哥们让着他,贺杰这闹是自小养成,他认定的事情要是不赢不罢休。
元秀再看第三遍的时候愈发心如明镜“县主生下一男一女,杰哥为女孩儿回祁家吵闹不休,这也挫平西郡王威风。”
“是啊,”云展悠然,入赘婿一切归岳家是这朝代人人认可,贺杰借此胡搅蛮缠从而在公事也顺利引出胡搅蛮缠是个很好的切入时机。
元秀嫣然的笑“孩子们长大了。”
她看向丈夫,成亲数年后才产子,成亲那年云展二十出去,她的丈夫已是四十往上的人,可还是显得那么年轻。
云展也恰好道“你一如当年,”后面又来一句“和纨绔吵架的时候。”
元秀白眼儿他“我在你心里就不能有点娴雅形象吗”云展哈哈大笑。
这笑的太刻意,元秀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开心,不想让自己多担心云龙,也捧场的再调侃几句,也笑上一通。
担心是有的,但嫁在这样的家里,公公是武将,婆婆当年更是闯宫立帝的为首者,丈夫是武将,再到云龙是武将只能接受,也必然接受。
第二天元秀约上燕燕绿竹往寺庙敬香,顺便把云龙来信给她们看,燕燕绿竹一看就懂,绿竹装出牙痒模样“这是怕我们啰嗦,信也不肯写一封,我要不是忙着写话本儿,一准儿的写上十张纸教训他们。”
说完就看燕燕,燕燕一本正经“我也忙着呢,英哥不在家,纨绔又带走贵生,我婆婆来看我,天天说家里冷清,那意思想我回家住,可我想想也觉得冷清,那么大的老宅子,空院子空屋子有很多,章妈妈有回说她以前住时,从不敢往背静地方去,说宅大人少这样不好。我也怕啊。”
绿竹立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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